一年多以後。香港。

菲傭走進房間,用英文低聲對我說,申董來了,在樓上等我,讓我去一下。

我趿著拖鞋,慢慢地從樓上下來,看到一臉喜色的申連城,一年過去了,他好像還是那個樣子,精神很好,並沒有變老多少。

都說禍害活千年,說的就是申連城這種人吧?

“念念,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雖然我們在A股沒能上市,但我們在H股上市很成功啊,上市兩天,我們的股價已經大漲百分五十,說明海內外的投資者都很看好我們陽光集團啊。”申連城興奮地說。

“我的孩子在哪裏?把我孩子還給我!”我衝申連城大叫。

“念念,你放心,那孩子也是我的外重孫啊,也是我的親人,我不會虐待他的,我會讓人好好照顧他的,你收拾一下,我們回錦城吧。”申連城笑著安撫我。

“我孩子那麼小,需要我的照顧,你為什麼要把我的孩子擄走?你為什麼會狠到這種程度?”

申連城示意我稍安勿躁,“念念,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孩子是申俊的,這一年多以來,他一直也不露麵,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擔心他恨我,要在背後整我,所以我得扣著他的孩子,這樣我才有安全感,我這也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咱們申家啊。”

我氣極:“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申俊一天不出現,你就會一直藏著我的孩子?申連城,你怎麼能無恥到這種程度?連小孩都不放過?”

“申俊出現,我也還不能還你孩子,我得確定他不會報複我,不會對申家造成傷害,我才能放心,我養了申俊那麼多年,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脾氣,我得防著他。”申連城說。

“所以你也知道你傷他太深,你這才這樣害怕他吧?你才要以他的孩子作為要脅,你真是太過份了!過份得不要臉!”我忍不住罵了出來。

申連城的臉一沉,“曾念,你最好對我說話客氣一點,不然你這一輩子也別想知道孩子在哪兒!”

他拿孩子威脅我,我還真是不太敢動。自從他把我控製了以後,一直到生完孩子,我也沒有自由過。他是隻老狐狸,為了防止別人找到我,他一直把我從這個地方轉到另一個地方,最後在深圳生完孩子後,他又把我弄到了香港,讓我在這邊進行產後恢複。

算起來我在這裏應該呆了有三個月了,體型已經基本恢複正常,和產前沒什麼兩樣,因為調理得好,我感覺自己的氣色甚至比以前還要好很多。

一年多以來,雖然輾轉各個地方,但在集團內部,我卻沒有消失,對外稱我在休產假,然後繼續掌管陽光傳媒,申連城會讓我的助手把相關文件傳真給我看,然後定期讓我和陽光傳媒的高管開電話會議。

他這樣做的目的,當然不是對我好。一方麵是想讓我替他管理陽光傳媒,另一方麵,則是為了讓外界認為一切正常,防止申俊知曉我被他控製後,會采取極端措施。

晚些時候,我收拾了些簡單行禮,和申連城一行回了錦城。

之前的一段時間,我也回過錦城。但都是在申連城的秘密控製之下回來的。在我答應一切聽申連城的之後,他終於不再限製我的自由。

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因為我的孩子在他手裏,他有恃無恐。他知道我擔心我孩子的安危,不敢招惹他。

第二天我就開始上班了。為了配合集團上市,陽光傳媒的辦公室全部都重新裝修過。我一踏進去,那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非常的好。助理郭芬帶領公司員工一起站立,“歡迎曾總回來。”

那一瞬間還是有些小小的感動,一年多了,又重新見到他們,我還是很高興的。

我微笑著向他們揮手,“各位辛苦了,謝謝大家的努力工作,這個周末聚餐,吃大餐,我請客。”

員工們發出一陣歡呼。“曾總萬歲。”

我笑了笑,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小郭在後麵誇我,“曾總,你完全看不出來是生過孩子的樣子,身材比以前更好了,皮膚也比以前好。”

我沒有說話,隻是笑了笑。

她說的話倒也不是純粹的誇獎,我產後確實是康複得不錯,我自己也感覺狀態好像比產前要好很多。

我示意小郭坐下,“說說公司的近況。”

“曾總一年多不在公司,但一直對公司有控製,大的方略我就不細說了,自公司隨集團上市後,總部那邊對我們這這邊的幹預更多了一些。現任的常務副總羅濤也是總部派來的,曾總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公司的事主要事務都是他在負責。”郭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