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步走進申連城的書房,這一次申連城沒有在寫字,而是拄著拐杖站在窗前眺望。
對於申邊城,我還是有些了解的,他如果在謀劃某件事,心情較為平靜,他就會寫字,而且多在寫‘舍得’兩個字。
如果也心情愉快,覺得有了成就,他會親自去澆他心愛的蘭花。但如果他像現在一樣麵對窗戶思考,說明他內心焦慮不安。
他的聽力沒問題,可以聽得到腳步聲,但他並沒有轉過身來,我也隻是立在那裏,並沒有出聲,我在等他說話。
“申俊的腿好了?”申連城終於發聲。
“是啊,您一定很失望吧?”我笑著說。
“我聽說,他還入主了宋城集團?成為宋家新的領軍人物?”申連城又問。
“是啊,而且是股東大會代表選出來的,實至名歸。以後宋城集團的掌控者,就是他了。你不是準備要拿下宋城嗎?怎麼就輸了呢?”我又笑道。
“念念,你是申家的人,不應該為申家的失敗而幸災樂禍。”申連城終於還是被我的陰陽怪氣所激怒。
“對於董事長來說,哪有什麼申家人宋家人的區別,隻要可以用來犧牲,用來換取利益,誰都可以拿來出賣。我真是樂於看到董事長的失敗,您真是費盡心機,卻還是鬥不過申俊,太有意思了。”我輕笑。
“曾念,你不要太過份了!”申連城吼道。
“董事長,您還是別發怒,小心身體啊,申俊還年輕,可您的時間有限啊,你鬥不過他是很正常的,你今天的失敗,也是你的淺見所造成,你犧牲申俊那麼一個人,不過是換了一塊地,值幾個小錢啊,申俊才是無價之寶,你竟然看不到,現在被你放棄的人給打敗了,這不是活該是什麼?”
申連城氣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緩過來,“曾念,你要是把我氣死了,你的孩子可就永遠回不來了,還有申俊,他要是把我也惹狠了,你們的孩子也一樣回不來。”
“我就知道你會拿孩子來要脅我們,你現在隻剩下這一招了,你沒有其他招了。可是這一招,你也用不了多久。”我笑著說。
“曾念,你不要和我作對,和我作對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申連城冷聲說。
“董事長,你又說假話了,申俊沒和你作對,不也一樣沒了好下場?您今天叫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您就直接說吧,我還有事要辦呢。”
“你安排我和申俊見一麵吧,我想見見他。”申連城說。
我不禁冷笑,“你見他幹嘛?又想用孩子威脅他?讓他給你利益?”
“不是,我隻是想和他言和,告訴他我當初也是身不由己。”申連城說。
申俊忽然得勢,他有些害怕申俊會報複他。
“你害怕了?你擔心申俊會報複你?像當初做空宋城一樣做空陽光集團?把陽光集團打成垃圾股?”我笑著說。
申連城的老臉有些掛不住,“曾念,你也是申家的人,如果申家垮了,你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我搖頭,“你錯了,我不是申家的人,我叫曾念,我以前叫這個名,以後我也叫這個名,我之所以還留在申家,那是因為我想替申俊看著陽光傳媒,另外就是我的孩子在你手裏,不然我早就離開了,我不喜歡申家人,尤其不喜歡你這個狠毒自私的老頭。”
申連城的手重重地拍在桌上,“曾念!”
“好好好,我不說,我知道說中你的痛處了,不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安排申俊和你見麵的,我甚至不會當中間人傳達這個意思,你要想見申俊,你自己去約啊,你是陽光集團董事長,讓秘書約見宋城集團董事長,這是平級的會麵,你自卑什麼?是因為自己做了太多虧心事,所以不敢麵對申俊,還是知道申俊不會考慮和你見麵?”
申連城再次將拐杖重重杵在地上,一臉的憤怒盯著我。
“這件事你答應也罷,不答應也罷,你都必須得去做!如果我見不到申俊,那我就讓你們永遠也見不到孩子!”
我冷笑,“總有一天,你會為你這種無恥的行為付出代價,申俊一直忍你,那是因為欠你撫養之恩,你要是把他激怒了,後果恐怕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我不安排申連城和申俊見麵,就是擔心申俊知道申連城藏了我們的孩子。到時申俊會作出什麼樣的舉動,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曾經的兩父子鬥在一起,我擔心會兩敗俱傷,到時讓其他人得利的局麵,那是我不想看到的。
申連城見我不肯扶軟,也強行軟化了他自己的態度。“念念,這件事關係到申家的興亡,你一定不要義氣用事,申俊雖然不是我親生兒子,但他可以當我孫女婿啊,更何況你們已經有了孩子,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常來往嘛,你說服他和我見一麵,我們有事好商量,你放心,我不會對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