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申俊竟然一口就答應了。

“真的?你不會又耍我吧?”我有些擔心。

“當然不會。我從來沒耍過你。”申俊說。

“孩子在哪兒?”我問申俊。

“劍橋雙語幼兒中心。”申俊說。

我不禁皺眉:“這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我是不是見過這所幼兒中心?”

“就在錦城,離你辦公的地方,應該不到一公裏,你當然熟悉。”申俊笑著說。

“這麼近?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這樣很殘忍你知道嗎?”我有些怒。

申俊並沒有急著解釋:“我也是剛把他接到這裏來,你被綁架後,我越發覺得很不安全,所以秘密把他接了過來,我擔心你知道孩子來了,你會忍不住要去看他,所以我就沒告訴你,因為我需要確保沒人知道孩子在錦城,這樣你才能讓你去看他。”

“可是我真的想去看他,我做夢都在想!”我擔心申俊又不讓我去看孩子,有些著急。

“我既然承諾帶你去看他,當然就會兌現,但如果我們同時出現在幼兒中心,那肯定會引起懷疑的,我們要找合適的機會,是不是?”申俊問我。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沒錯,畢竟孩子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可是,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間?”我恨不得馬上就去看孩子了。

“等幼兒中心放學後,我會安排的,我說話一定算數。”申俊說。

然後我就和申俊在幼兒中心附近,一直等到那邊放學。

申俊並沒有進去,他守護在外麵,讓裏麵一個工作人員帶我進去。

我的心砰砰地就跳了起來,感到從未有過的緊張。

幼兒中間安排有專人照顧路卡斯,粉雕玉琢的小孩兒,我看到他時,還沒出聲,眼淚就止不住了。

看護的老師輕聲提醒我:“如果你想抱他,你得洗手消毒,我們有嚴格的規定。孩子還小,我必須得對他負責。”

於是我隻好到隔壁作簡單的消毒處理,她們雖然是負責,但我總感覺有點太過嚴格了。

我把從工作人員手裏接過他,淚流滿麵,我小心翼翼地抱著他,他黑亮的眼珠驚奇地看著我,我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小臉,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然後他忽然就哭了,聲音很宏亮,手腳不斷用力,似乎是在掙脫我。

工作人員為難地看著我,“要不,還是我來吧?”

可我舍不得放開他,我試著逗他開心,但他越哭越厲害,沒得已,我才把他交給了工作人員。

那是我的孩子,但他在我懷裏卻那麼陌生,我心裏難過極了。

“你把他誆好,我再抱一會,好不好?一分鍾也行。”我求那名工作人員。

“好。”她隻好同意。

過了一會,她又把路卡斯交到我手裏,我剛接過了,他就又拚命地哭起來,比之前還要哭得厲害,任我使盡渾身解數,他還是不能止哭,我簡直一點辦法也沒有。

沒辦法,我隻好再次把他交給了工作人員。

“我想帶走他的一點毛發作為紀念,你能幫我剪一點嗎?”我擦了擦眼淚,問工作人員說。

“好,這沒問題。”工作人員答應了。

過了一會,她找來了剪刀,從路卡斯頭上剪下一些細細柔柔的頭發,交給了我,我用早就準備好的樣品袋,小心地裝了起來。

回到車上,申俊看了看我紅了的眼睛,沒有說話。

我也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麼。

申俊將車停在路邊,摸出了結婚證,在我麵前揮了揮,“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你要是一直愁眉苦臉的,那太辜負良辰了,孩子好好的,你哭什麼呀?”

我想了想也對,孩子找到了,而且平安健康,我哭什麼?

“你不是說要和孩子作一個親子鑒定嗎?你帶了樣品沒有?”申俊問。

“我帶了。”我實話實說。

“那我替你送去鑒定吧?女人去做這樣的事,總感覺奇怪,一般來說,作為母親,是不需要鑒定,也知道自己孩子的,天生就會有一種感覺。”申俊說。

我心裏那個一直有的,卻不敢說出來念頭,再次被申俊的話引了出來。

他說的沒錯,見到自己的孩子,應該會有感覺,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見到路卡斯,我隻是想哭,卻沒有那種親熱感,甚至有一種陌生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更加想哭。

“念念,那孩子,不是我的,眉眼間,全無我的影子,我一眼看去,就覺得那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才要去鑒定。這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我得知道真相,這件事,非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