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郊區,這種事,當然要在人少的地方進行。
天空中還是飛飛揚揚飄著小雪花,不大,但這樣一直飄著,地上的雪便也沒有融化的可能。我下了車,裹緊了圍巾。
靴子踩在雪地上沙沙的聲音很美好,我看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心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晴。或許等天放晴了,這眼前的迷霧,就都散了吧?
唐剛被帶到我的麵前,韓烈的手下要摁他跪下,我示意不必了。
“你曾在我家工作過,也算是有過交集,所以我不想為難你。我隻是要問你問題,你好好答,就沒事。”我輕聲說。
他沒有說話。
“你的態度再橫也沒用,如果你不好好回答問題,我就讓他們打你。打到你說為止,打傷了,我給你醫,打殘了,我賠你生活費。請務必說實話,不然,你會很受苦。”我又說。
他還是沒說話。
“那天我在墓園見到的人,是你,對不對?如果你不記得時間了,我提醒你,就是除夕那天。你開著那輛雪鐵龍,接著了那個戴麵罩的女人,那個女人是誰?”我開始提問。
可他還是不說話。看來他想用沉默來對抗。
“你不說是不是?”我又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說話了。
我轉過了身去。
後來傳來唐剛的慘叫聲,我再轉過身來,他已經鼻青臉腫了。
“這樣吧,我給你一萬塊,算是買你的開口費,在被打殘和一萬塊之間選擇,你應該不會選錯吧。”我低頭問他。
他不吭聲。
“我所知道的,我是一定要挖出來的,你要知道,這些秘密,事關我的媽媽的死,事關申家的敗落,甚至事關我的孩子,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從你的口中挖出你知道的信息,你不說,我不會放過你,你不要有任何的僥幸心理。”我冷聲說。
“五萬。”他終於開口說話。
“你再還價,我就隻給五千,如果再還價,就一分沒得,再打斷你的腿,你從我麵前把我要的人救走,本來就是你欠我的。之前如果你好好配合,給出我想要的答案,我會考慮謝你,但現在,隻有一萬塊,你說不說?”我問。
他沒說話,我又轉過了身。
這一次他扛不住了,“我說,但要先給錢。”
我讓韓烈從車上取了一萬塊現金給他,就當是醫藥費了。
“那個人我也不知道是誰。”得出的答案卻是讓我失望透頂。
韓烈又要動手,我示意他停止。
“那個女人,是不是住在申家?”
“有時是,有時不是。”唐剛說。
“好,如果你什麼也不知道,你隻需要告訴我,我在哪裏可以找得到她?”我問。
他猶豫了一下。
“你不說,那錢我會收回來,還會打斷你的腿,我再說一遍,你不要心存僥幸。”
“她還有一個住址,是文化路鐵路小區二幢三單元502.”
我示意韓烈記下來。“我們走吧。”
韓烈看了看我,“那他怎麼辦?”
“給他叫輛車吧。如果他說的信息是假的,那就找到他,打斷他的兩條腿。順便把他的舌頭也割了,以後就不能撒謊了。”我說完,往自己的車走去。
我把車開得很快,因為我擔心那個女的會跑掉。我也需要確定,唐剛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就算我開得有多快,韓烈的車也是緊緊地跟在後麵。到了市區,因為有限速,所以不得不減速,我可不想因為超速又讓袁正威為難。
很快到了那個小區,那是一個很陳舊的小區。都是老樓房,最高也就七層,門口也沒有保安,但衛生相對幹淨,並不髒亂。
我找到了三單元,砰砰地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