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一陣寒喧,大多是些禮貌客套之詞。

入座後蟬姐來上茶,在倒茶的時候,不小心把杯子打翻,差點將茶灑在了周惜的身上。

蟬姐一向是一個很穩重的人,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失誤才對。

我看了她一眼,她動作慌張,臉上的表情更是很怪。

然後一直把臉往旁邊扭,動作非常的奇怪。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直不停地道歉。

“沒事,沒事。”周惜淡定地笑著,抽出紙巾,慢慢地擦拭桌幾上的水,一邊打量蟬姐。

我靜靜地觀察著兩人的動作,心裏迅速就下了一個結論:周惜和蟬姐認識。

我之所以會這麼認為,一方麵是因為蟬姐今天的表現很奇怪,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周惜。

首先她專門讓袁正威請一個飯局和我們認識,我就覺得不尋常了,後來竟然又要求來我家作客,這就讓我更加生疑。萍水相逢,主動要求去人家作客,這是一件很唐突的事,她那樣的人,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她還是這樣做,這肯定有原罪。

現在看到她和蟬姐的異樣,就更加確定了我的判斷。她來這裏,肯定是有目的的,但到底什麼目的,我目前看不清楚。

她們聊著,我來到廚房看蟬姐做菜。

火上的鍋裏的油已經在冒青煙了,她手裏拿著薑片,卻遲遲不肯放到鍋裏爆,看起來是在發呆。

“蟬姐?”我輕輕喚了一聲,她一驚,手忙腳亂地從旁邊弄了一碗水,倒時也鍋裏,廚房裏立刻蒸氣彌漫。

“不是應該把薑片放到油鍋裏先爆炒出香味嗎,為什麼加水了?”我笑著問。

“啊?哦,我忘了,太太,你怎麼不和周惜聊天,跑到廚房裏來了?”蟬姐說。

我笑了笑,“你們認識?”

“啊?不不不,不認識,不過她長得真漂亮。”蟬姐說。

我又笑了笑,“蟬姐,自從周女士進來以後,我從來也沒有向她介紹過她周,更沒說她叫周惜,你們要是不認識,那你怎麼知道她叫周惜?難道蟬姐會算命?”

蟬姐臉上更加驚慌,“噢,是你們進門的時候我聽到了。”

“這就更加不可能,我們一直叫她周老師,誰也不會直呼其名,你不能知道她叫周惜,除非你以前就認識她。”我緊追著問。

“唉,太太,你真是太聰明了,我以前一個朋友在她家做過保姆,我那朋友給我看過她的照片,所以有一點印像,就是這樣。”

這一聽就是她在敷衍我,不過我如果再逼下去,她也隻會繼續找些理由來圓謊,肯定是問不出什麼真相的。總之我已經確定她認識周惜就是了。

“好吧,原來是這樣,那你忙吧。”我退出了廚房。

蟬姐再出來上菜的時候,臉上戴了一個口罩。可能是因為戴了口罩的原因,她恢複了一慣的穩重風格,做事並沒有任何的差錯。

蟬姐的廚藝一向很棒,不過今天做的菜,好像不如平時那麼好,但也可以將就,上完菜以後,我隨口招呼:“蟬姐,做下一起吃吧?”

“不了,你們吃吧,炒菜的對自己做出來的菜,是沒有多少胃口的。”她說。

“一起吃吧,你做得這麼辛苦,應該和我們一起吃才有意思。”周惜也招呼道。

“不了不了,您們吃吧,我先去收拾其他的事情了。”蟬姐說完,轉身走開了。

“你們家這位保姆,在這裏做了多久了?”周惜忽然問。

我和申俊對視了一眼,然後我笑著說,“記不清了,但應該是很久了。怎麼了?”

周惜笑了笑,“我看著她挺熟悉的,就是想不起哪兒見過了。不過我這把年紀,也是見過很多人的,沒撞有人和她撞臉,所以認錯了也不一定。”

“應該不是認錯,我倒覺得,蟬姐好像也認識周老師呢。”申俊淡淡地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