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們如何相逼,方鬼子也不願意把袁世澤三個字說出來,也一直隻稱‘首長’。

他雖然想自保,但他也害怕會遭到袁家的報複。首長是什麼樣的人,會給他帶來多大的打擊,他自然是清楚的。

要靠一下小角色來扳倒袁世澤,自然沒有那麼容易。這一點我們也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這一次我們的要求,就隻是把申俊給完整地撈出來。

……

我把相關的音頻,視頻材料都交給了袁正威,當然,我還複製了幾份,放在不同的地方。

袁正威看完,臉色很沉,眼神非常的痛苦。

“一直以來,我不太認可他的做法,我還是堅持認為,他終究會改的,他已經擁有很多了,為什麼還要去爭搶?還要害人?”袁正威低聲說,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在對喃喃自語。

“袁局,這些音頻和視頻,你可以找人鑒定,可以找幾家不同的機構鑒定,如果他們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那至少能說明我沒有造假誣陷。”

“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你放心吧,我會把這些東西轉給我的同事。讓他們還申俊的清白。”

“袁局,我其實有些擔心。因為之前的視頻就有問題,但是警方卻沒有經過任何的專業鑒定,就當成了證據。可見辦案的人員,不一定會完全秉公處理。我擔心他們會為了照顧你的麵子,所以……”

“不會,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我也會去找他談談,讓他不要再錯下去了。”袁正威說。

……

次日一早,我接到了袁正威的電話,讓我們去看守所接申俊。

來到看守所門口,感覺很是感慨,我也不記得這是第一次和他在這高牆之前碰麵了,不是我來接他,就是他來接我。好像我和他分分鍾都會變身成為犯罪份子,隨時有可能進來失自由。

我隻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在這裏碰麵,以後我們誰也不要再進去了。

我這裏淚花翻滾,申俊卻沒事一樣,一把將我抱起了,在空中轉了幾圈,“我就知道你能把我撈出來。”

“你還好意思說,這一次的事,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一直都在說,讓你不要去招惹袁世澤,你就是不信。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還幸虧出來了,要是出不來,我看你怎麼辦?”

“有你在,我就一定能出來的。我要是不接近袁世澤,他就沒有對我下手的機會。也就暴露不了他,我們也就不能確定,他是那個幕後操縱一切的人。”

申俊係好安全帶,發動了車。

“我其實一直想不明白,他都坐到那個位置了,還爭這些幹什麼?他要那麼多錢幹嘛?他都混到京城當了高級別的官員,他根本不需要來爭這些,也可以錦衣玉食,為什麼要這樣做?”

“人的貪欲不是靠物質能滿足得了的,隻能自身精神境界的修行。境界不到,再多的物質,也滿足不了。境界到了,一飯一菜,就能滿足。他的境界還沒到,所以他還要繼續貪。”

申俊的這說法有些玄。我不是很買賬。

“而且人的貪欲也是長期的形成的。不可能一朝一夕能改過來的,他經營錦城多年,一直統治著這個城市,在他的心裏,這是他的城,這裏所有的人都要臣服於他。這個城市的所有東西,他想要,就可以拿去,而不會管這東西原本是誰的。”

“他認為他是這個城市的王?”

“基本上就是這樣。所以他要搶的東西,未必是他必需的,更多的,隻是一種心理上的滿足。還有就是,在戰爭年代,要想獲得權力,可以通過戰爭,可以通過立功,但在和平年代,要想獲得權力,有時需要大筆的金錢。所以政治和經濟永遠不可能完全分開。”申俊又說。

我點了點頭,“所以他如果想要鞏固現有的權力和地位,他是少不了金錢來經營的。他雖然人在京城,但他把錦城視為他的補給後方。他要控製錦城的財團,然後源源不斷地向他輸送利益。他才能繼續翻雲覆雨一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