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非要惹你生氣,非要挑起和你吵架,那你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就像你路過某個山村,如果一隻黑狗一直在後麵追著你,你不回擊,它隻會越來越過份,而不會有任何的收斂。

周惜當然不是一隻可惡的大黑狗,她隻是一個強勢的高級知識分子,但她此時在扮演的,就是一隻逮著我咬的黑狗角色。

我再不言語,轉身欲走出餐廳,往樓上走去。

但周惜不放過我,伸手攔住了我,“和你說幾句,你就不耐煩了?如果不是我暗中相助,你有今天?”

她這話也是事實,如果沒有她的幫助,也確實是沒有今天。這也是我一直忍著她的原因。

“我心裏一直記著您的好,一直沒敢忘懷,可是你也不必這麼咄咄逼人啊。我打過電話給申俊的,問他要不要等他,結果他說不用等,我們才開始吃的,而且給他留了菜,沒動過的,所以他現在開始吃飯,也不是吃我們的剩菜。你為什麼要一直相逼呢?你希望要什麼樣的結果呢?”

這時申俊換衣洗手完畢,走了過來,“又怎麼了?”

“我就問她一下,為什麼不等你一起吃飯,她就逮著我不放。申俊,這個老奴可是申家原來的人,申家是如何對你的,你心裏有數吧,你留著這樣的人在這裏,你不怕他早晚把你賣了?”周惜搶著說。

申俊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打過電話給我的,我當時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回來,就讓她們先吃。至於老唐,不是什麼老奴,是為申家服務多年金牌管家。坐下吃飯吧,不要為這些事糾纏了。”

“你說不等,她們就真的不等了?有這樣當人家老婆的嗎?”周惜不依不饒。

申俊不再理周惜,轉頭看向老唐:“我們好久不見了,陪我喝一杯吧?”

老唐拿眼睛瞟了瞟周惜,不敢應聲。

申俊看向我,“念念,去給我拿瓶好酒來,我和老唐好久不見了,我和他喝一點。”

周惜一口一聲稱老唐是‘老奴’,但申俊卻主動要求要和老唐喝兩杯。這分明就是和周惜對著幹。不給周惜麵子。

周惜的臉色很難看,站在那裏也很尷尬的樣子。“好,你們喝,看來我在這裏才是外人,那我走了。”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在我們危難的時候幫過我們的,我心裏對她還是非常感激的。所以我留她:“周姨,吃了飯再走。”

“行了,我才不要你在這裏假惺惺。”周惜拂袖而去。

我一直送她到門口,看著她獨自離去,心裏也不是滋味。為什麼她就非要站在我的對立麵,把我當外人呢?就不能愉快地相處嗎?

申俊和老唐喝酒,我獨自上了樓。

我躺在床上刷了一會新聞,申俊也上來了。洗漱過後,他躺在了我的身邊。

“你別太把她說的話當回事。生活是我們自己過,與她無關。”申俊摟著我說。

我轉身看著他,“我並沒有生氣。隻是她氣衝衝地離開,讓我覺得很可惜,她明明可以吃了飯再走的,幹嘛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生氣呢?”

申俊苦笑,“她就喜歡,有什麼辦法。她總是認為自己可以主導一切,其實不是。”

我也笑,“她的微信號,叫如來。從這個名號來看,她確實是想掌控一切。其實我心裏感激她,也不想惹她生氣,可是她好像就是不肯放過我。一直對我有排斥的情緒,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了她。”

“不用管她。你該幹嘛就幹嘛。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申俊說。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說,我今天見到子桐了,好像何衛正在籌備新的公司,急需要錢,雖然子桐沒有明說,但我能感覺得到她們缺錢,我們不是借了他們的錢嘛,要不先想辦法還了?”

“行啊,本來準備收購的宋城的資金,我這邊後來也沒花了那麼多,我就先退給周老師了,明天我讓她劃給我,你先把那二十億給還了。”申俊說。

“好。我有些困,先睡了。晚安。”

“還早呢,要不,咱們再幹點別的吧。”申俊的手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