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殯儀館,卻找不到小老頭了。

問了其他的工作人員,說是小老頭辭職了。

這下我和羅濤傻了,一個殘疾人,有一份工作那麼不容易,竟然辭職了?這下可如何是好?

我看了看羅濤,他也是一臉無辜,“我的人昨天一直守在這邊,很晚了才離開的,觀察到他沒有任何異動,我才讓他們撤了的,想著他一個殘疾人,也飛不上天去,所以我們才放棄對他的監控的。”

“算了,走了就走了吧,反正那個人開口的可能性也很小,隨他去吧。”我盡量不把自己的失望給露出來。

“不是啊,他一個殘疾人,能走到哪裏去啊,這肯定是別人把他給弄走了。這事我得查一下。媽的,我得找下麵的人麻煩。一個殘疾人都看不住,真是的。”

“算了算了,誰也想不到一個殘疾人會自己走了,也不要怪他們了。沒事兒。”我趕緊勸道。

“現在這條線索斷了,那我們去觀音山吧?”羅濤說。

“不行,我現在走不了,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走那麼遠。改天再說吧。”

“你是擔心去了觀音山,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會改變的一些東西嗎?”羅濤敏銳地問我。

我確實有這方麵的一些擔心,但也不全是這個原因。公司的事,也確實讓我脫不開身,來自何衛那方麵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得頂住,不能因此而垮掉。

回到公司,有些心煩意亂,喝了兩杯咖啡,還是靜不下來。這時電話忽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電話,是葉思哲打來的。

“我明天要回京城了,我想見一下他們,但我不方便去你家,能不能請念小姐安排一下。”葉思哲說。

我立刻反應過來,葉思哲要見的人是老唐他們。但我明知故問,“你要見誰?”

“他們。”葉思哲說。

“哪個他們?你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在你家裏的兩個人。”葉思哲有些不耐煩了。

“原來你還記得他們是你的父母,那就好。你在什麼地方見,會比較方便一些?”

“我對他們,沒什麼感情,我隻是想看看他們,免得以後遺憾而已。”葉思哲的語氣很淡。

“那你準備在哪見?”

“你讓他們風南橋公交車站那裏等,我從那裏過,看一眼就好。”

我聽了頓時有些生氣,“這就叫見麵了?他們站在那裏,像等候首長檢閱一樣,讓你從那裏路過,看上一眼?這算是什麼?他們一直很擔心你,一直想見你,你樣是不是有些過份了?”

“隻能這樣見,我不敢保證沒有人跟著我,如果讓人發現了,那我們所有的計劃就都泡湯了。你難道希望在這個時候出意外?”葉思哲說。

“可是他們也想見見你,你不能那麼殘忍。”

“我見過他們之後,我會在下在一個站下車,那裏就是我入住的酒店。然後我會在酒店門口停留,他們可以從那裏路過,看看我。這就不就都看到對方了?”

所以這真是見一麵了,連話都說不上的。不過想想現在的情況,也隻能這樣了。

……

老唐和蟬姐站在公交站台上,一本正經地作出等公交車的樣子。我的車停在路對麵,看著兩人舉止間掩飾不住的激動,有些心酸。

老唐年輕不小了,但葉思哲比我還小,說明老唐是老來得女,其疼愛之心,不言而喻。但要見一下自己的女兒,竟然還得用這種地下的方式。對他們來說真是太不公平。

過了一會,電話又響了,葉思哲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她說她見到他們了,她會在下一個站下車,站在那裏等一會,讓我趕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