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這麼說來,其實高峻明一直都是有把柄在你大哥手裏的,所以他才那麼聽話,是不是這個意思?”

“是這樣的,這些年高峻明一直像我的大哥的狗一樣,在我大哥麵前,大氣也不敢出。”

“那後來,他怎麼就敢反水了?”我質疑。

“還不是因為你們給了高峻明那些證據。高峻明雖然有事,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而我大哥的事,就是近年才發生的,所以高峻明一但有了證據,自然就可以擺脫我大哥的控製了,我也一直知道,他對我大哥早就不滿了,他認為他羽翼豐滿,可以單飛,不再需要我大哥的扶持,他的不滿情緒,那是早就表現出來了的。”

這話一轉,又轉到我身上來了,這好像又是我的責任了。

我不準備和她一直糾結這個問題,我主動把話題給岔開。“也就是說,高峻明手握的證據,可以立刻讓你大哥落馬,所以他才不畏懼,但我相信,你大哥也一定手留有關於他的一些罪證,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大哥也不是省油的燈,又豈會不留些把柄?”

周惜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大哥也確實不是什麼善類,這一點我非常清楚,這些年來,我也恨他!但恨歸恨,他終究是我大哥,他現在已經死了,再去說他的是非,已經沒有了意義,也就不說了吧。”

“好,不說。我的意思其實是說,你大哥留下的那些證據,現在在哪裏?”

“這也是我一直在想的問題,我大哥之前能控製他,自然是有把柄,那些把柄雖然久遠,但並不會消失,那問題就是,那些把柄在哪裏?我們要如何找出來?”

我又回憶起前幾天高峻明找過我的事,他問我袁世澤在廣西的行程,還問我袁世澤見過哪些人。他問的那些問題,和袁世澤握住他的把柄有關嗎?

“你怎麼又走神了?你在想什麼?”周惜問我。

“沒什麼。我在想,為什麼高峻明要和你大哥交惡呢?他們都在官場,不是應該形成一係,然後官官相護嗎?”

我不想把我和高峻明見麵的事告訴周惜,因為我到現在,也不能完全看清楚她。我不能對她太過交心。

“不存在官官相護,是我大哥一直護著他。但他有反骨,一直想擺脫我大哥的控製,就是這樣。”

“可是在京城的時候,你們的表現就很奇怪,恕我直言,我覺得你們年輕時應該是談過戀愛。因為你們表現出一些曖昧。”

周惜瞪了我一眼,我趕緊道歉,“對不起,是我胡亂猜測的,不過周姨這麼漂亮,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喜歡的。那高峻明應該是追求過周姨,但周姨未必看得上他。”

這馬屁拍的周惜有些高興,臉色緩和了一些,歎了口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其實我倒認為,這些事或許也是線索呢,是不是高峻明追你,你沒答應,所以高峻明才會對袁家開始心存芥蒂?”

“也不全是,他本身就是一個有反骨的人,他一直想擺脫我大哥,加上我大哥也不是什麼善類,我大哥為了攏絡他,曾答應把我嫁給他,但我從來都看不上他,因為我知道他是一個小人。”

周惜說‘不全是’,那其實也就相當是承認,高峻明和申家交惡,喜歡周惜而未得,就是誘因之一。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時候周姨已經和申俊的老爸戀愛了嗎?”我笑著問。

“過去的事,不想提了。”周惜臉上忽然閃過一絲恨意。

“其實我非常想知道,為什麼申俊是宋家的子弟,卻生長在申家,這件事,恐怕隻有周姨能解答,我一直都很想問,但又不太敢問。”

然而周惜卻突然大怒,立刻翻臉,“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有什麼心機和打算?”

我頓時愣住,說不出話來。

“曾念,雖然你和申俊在一起多年,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知道我們家所有的事。該問的你可以問,至於不該問的,你還是別問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