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阿姨,我幹爹落得這樣的下場是因為他做了錯事,我不會遷怒你和你的同伴。”

漂亮精致的少年坐在她麵前,突然改口用一種更加親近的方式稱呼她。

沈未央卻開始戒備起來:“你想說什麼盡管說,用不著這樣套近乎。”

鬱時風尷尬的笑了笑,看上去純良無害。

“我想說的是,我幹爹已經死了,他做錯的事情已經用他的死亡付出代價了,剩下的那些什麼國際法庭的審判,不過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大家族的上位者,想要瓜分鬱家罷了,和你又沒什麼關係。”

他看著沈未央的神情,繼續往下說道:“既然你真正擔心的隻有冷叔叔一個人,為什麼不直接和我做交易呢?”

沈未央看著他手中的那管藥劑,沉吟一會兒以後看著他問道:“我怎麼相信你?”

鬱時風微微聳肩道:“我沒必要騙您,我可以先給您拿回去給冷叔叔服下,要是他沒有起色的話,您不幫我就是了,反正你要是不幫我的話,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好看的人確實很具有欺騙性。

哪怕鬱時風現在隻是一個小孩,但是裝可憐的功夫用的是爐火純青。

沈未央動搖了:“你就不怕我救醒冷懷謹以後反悔?”

鬱時風看上去不像是一個輕易會相信別人的人,讓她先拿回去給冷懷謹用,他這麼好打發,反倒叫她覺得不安。

鬱時風:“這個簡單,你今天把孩子都帶來了,隨便留一下在鬱家做抵押,等冷叔叔醒來以後,隻要你的孩子在我這裏,我不信你們不幫我。”

這是一個很公平的交易。

鬱時風說的沒錯,鬱南霆已經死了,他的罪孽已經在他死去的那一刻消散了。

至於鬱家應該為鬱南霆做過的事情付出什麼代價,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她現在隻想救自己的丈夫。

但是要放一個孩子在鬱家做抵押。

沈未央不同意:“阿謹醒來以後,我可以留在冷家做人質,為了我,阿謹也不會不幫你的。”

鬱時風看著她這副樣子,有些同情的開口說道:“沈阿姨,姓卓的那位神醫,難道就沒告訴你,冷叔叔醒來以後是什麼情況誰都無法預測嗎?”

“這管藥劑,隻是幫他把體內的餘毒清理幹淨,叫他不至於神經麻痹腦死亡而已,但是醒來後他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還願不願意為了你付出,這些都是不確定因素。”

“沈阿姨,我賭不起。”

明明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那雙眼睛卻叫人看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

沈未央甚至覺得他會比鬱南霆更難對付。

鬱南霆再怎麼樣,也有時彥這個軟肋。

但是鬱時風,這個在前不久失去自己唯一信任的親人的少年,現在沒有任何東西能將他擊潰。

因為他已經窮途末路,沒有什麼再可以失去的了。

“沈阿姨,我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你自己選你肯定沒辦法去選讓誰留下。”

“你心裏已經有人選了?”

沈未央握緊雙拳,克製住自己被人威脅的不爽看著少年問道。

鬱時風直言不諱:“是的,我已經有人選了,就勞煩三小姐冷依依住在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