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電話過後,堵車終於得到一陣緩解。事不宜遲,黃振加足了馬力,繞到了另一條相對不容易堵車的路上,繼續行駛。
付潔突然歎了一口氣,說了句:我這長不大的妹妹,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呀!
黃振笑說:我覺得付貞馨已經做的很不錯了,你要縱向對比,不要拿她跟你比。
付潔反問:怎麼縱向對比?
黃振強調道:對比以前,付貞馨進步了不少。我還記得在鑫緣公司的時候,她還很單純,做事很幼稚。但現在,她自己統領一個碩大的公司,遊刃有餘。這難道不是她的進步嗎?
付潔皺了一下眉頭,黃振這樣一提,反而又讓她回想起了黃振與付貞馨之間的情感糾葛。
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甚至於,到現在,她的心裏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倘若自己將一生的賭注壓給這個男人,會是什麼結果。
想當初,她曾對黃振深信不疑。她堅定地認為,這是一個可靠的男人,會給自己帶來幸福。但是隨著一連串事件的發生,不得不讓她重新審視黃振。盡管,她仍舊深深地愛著他,但是這種愛,卻多了一些置疑的成分。
付潔搪塞地說道:是進步了一些,但離我的要求,相差還很遠。鑫緣公司現在經營的好,是那時候你我打下了好底子,而且還常常給她把脈,拿主意。如果沒有了我們的參與,天知道她會把鑫緣公司折騰成什麼樣子!
黃振道:我覺得你應該相信付貞馨,她是有誌向的,也是有上進心的!
付潔反問:光有這個有什麼用?我倒是覺得,鑫緣公司不能再急著橫向發展了。攤子太大,付貞馨駕馭不了,一旦出現大的紕漏,鑫緣公司就危險了。我辛苦打下的江山,就毀於一旦。我到現在倒是有些懷念那時候了……
她目光中折射出一種特殊的光華。
這讓黃振禁不住在心裏做出各種猜測。她所謂的‘那時候’,是什麼時候?
他知道,這或許不單純是指她在管理鑫緣公司的那段時間。還有別的什麼。
但對於付潔的觀點,黃振給出了反麵的看法,並提出疑問:你的意思是,讓鑫緣公司停止不前?
付潔強調道:我的意思是,穩定!走穩定路線!把現有的業務做好,就是成功。而付貞馨最近好像耐不住性子,一心想再發展其它業務。太沉不住氣了。做生意就像蓋房子,先打好地基,然後才能一層一層的往上蓋。也隻有每一層都穩定結實了,才有可能再蓋上一層。否則,不管哪一層出的問題,整個樓房就危險了。
黃振點了點頭:是這麼個道理。但是鑫緣公司現在,已經算是比較成熟了。商場如逆水行船,不進則退。
付潔皺了一下眉頭:成熟了?成熟在哪裏?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女老板經營著鑫緣公司,這是成熟的表現嗎?
黃振猛地一怔!
付潔這話,好像有些歪理誤道!
黃振忍不住將了付潔一軍:那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找個年齡大些的,來管理鑫緣公司,這才叫成熟?你當初創建鑫緣公司的時候,不也是跟付貞馨差不多年紀嗎?
付潔有些不悅地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黃振爭辯道:剛才你自己說的,說是付貞馨二十剛出頭,不成熟。
付潔用手揉了一下額頭,語氣緩了下來:我隻是……我隻是在為付貞馨擔心。她太年輕了。我是她姐,我當然希望她能夠帶領鑫緣公司,蒸蒸日上。但是這其中的艱難和痛苦,隻有經曆過,才能感覺的到。她現在欠缺的,就是……就是一種商場上硝煙的洗禮。
她這樣一說,倒是讓黃振有幾分同感。
或許自己也是誤解付潔了。她說出剛才那番話,真正的用意,並非是在貶低付貞馨,而是處於一種親情式的關懷與擔心。畢竟,壓在付貞馨肩上的擔子不小,她那柔弱的肩膀,能否一直撐得起,不得不讓付潔牽腸掛肚。
說話的工夫,轉眼間已經到了付貞馨所居住的小區。
欄杆之下,車子在大門口受阻,門崗裏的保安走出來,站到車前。
黃振按了一下喇叭!
保安員走了過來,指了指車子的前擋玻璃:你是這個小區的業主嗎?沒有業主通行證,不能進小區!
黃振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保安員強調道:先做個登記,然後把車停在外麵!
黃振頓時愣了一下,扭頭一望,這外麵哪有地方停?更何況,小區這麼大,要步行很長一段路才能到付貞馨的樓下。
付潔若有所思地說道:以前不這樣啊,現在……怎麼現在不讓進車了?
黃振點了點頭:是啊!這物業上瞎折騰。
正在這時候,黃振在後視鏡中發現,身後又駛來一輛車。
是付貞馨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