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婼悠這一番話，算是一次提示了。
甄妙寧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微微低下了頭。
這會兒她也不是說一定要做個答案，而是她自己需要一定的時間想一想。
“大姐，這一次我站隊二姐。我覺得二姐說的挺有道理的。不過，趙世子的脾氣不大好，而且現在的他還在前線，也生死未卜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忽然之間就傳出來一道戰死沙場的消息來……那個時候……”
甄素雪一向是心直口快，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
平日裏的嘴都不把門兒的，這會兒說了這一句，還沒等她繼續說下去的，一旁的甄妙寧犀利的目光忽而一停，便緊緊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了。
這一道目光，犀利如刀。
一瞬間，就讓甄素雪一句話都不敢再說出來了。
她不由得哆嗦了下，往甄婼悠的身邊躲了躲。
甄婼悠責怪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妹妹。“走吧！你啊，真是太不會說話了！這平日裏也是太慣著你了，你這種話都說的出來，真是……活該啊！”
而後，她瞧著甄妙寧接下來很有可能會發火的樣子，連忙想也不想的，直接上前拉住了甄素雪便離開了房間。
若是再這麼呆下去，那還指不定會出什麼麻煩呢！
還不如這會兒，趕緊走開比較合適一些。
等到這兩個人都離開，此時的甄妙寧才仿佛回過了神。
她想著剛剛的兩個人說的話，那些話似乎每一句都令她不由得會想顫抖。
她愣了半晌，腦子裏本來以為自己會想很多的。可最終卻隻是呆在原地，而後怔怔地看著手中握著的茶杯。
本是想將剛剛甄婼悠說的話給忘記的，或者提醒自己這樣的話並不一定就是真的。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反而讓她無法忽視，甚至於比平時更多了幾分的癡傻。
她忽而想到了那天下雨的時候，遇到的他。
又忽而想到了之前很長時間都忽視掉的他。
其實他們之間認識的時間算起來，也是挺長了。
她不敢說對他什麼心情，若是仔細來算的話，應該不能算做是無動於衷。
她聽過他說過很多次對於自己的情感的事，大多數，她不過就隻當成是玩笑聽聽。
可這一次……
分明不是玩笑。
甄妙寧又坐在桌子前，恍恍惚惚起來。
染畫站在門口，一直沒有等到自己家大小姐出來。
好半天之後，她自己連忙進去瞧瞧看看。畢竟……雖然說現在自己家大小姐的脾氣與往日有所不同，好像看起來是跟那幾個人的關係好起來了。
可誰又知道甄二小姐是不是真心的，萬一欺負了大小姐那可不行。
染畫衝進了門：“大小姐！你怎麼樣了？”
染畫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平常樣子的甄大小姐，或者就算不是平時的那樣，那也應該會是一個有著其他反應的大小姐，具體要說什麼反應，這個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隻是真正地看向自己家大小姐的時候，她還是不免有些小小的震驚。
她……看起來，真的與往日不同。瞧著似乎……讓人的心微微有些疼。
大小姐……貌似真的變化了。
那種狀態，是很少見到的仿佛失去了中心點，失去了理智。此時的大小姐應該說……好像很懵。
……
甄婼悠與甄素雪兩個人從甄妙寧的院子裏走出去，走遠了。兩個人不免對視了一眼，而後微微有些怪異的感覺。
“二姐，大姐這種情況，似乎是對趙家世子對她做的事一無所知？”
“嗯，應該是吧。”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趙家世子這個人都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擺的這麼透了，若是說咱們大姐還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你相信麼？反正我是不能相信的。”甄素雪嘟著嘴。“況且，大姐人還那麼聰明。”
“聰明？你不是一向都說她極其的不聰明的嗎？”甄婼悠挑眉看向了甄素雪。
甄素雪冷哼一聲，不滿道：“那是以前，我也不傻好嗎？大姐這個人以前算起來是真的並不聰明！被人給玩兒的團團轉，我其實也並不是真的討厭她什麼的，隻是……不喜歡她那種過於自我的態度，真的挺煩的。可現在了解了之後，還行吧，而且她性格有問題，不代表她就不聰明，這一點兒上，我是必須得肯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