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絲不掛(2 / 2)

偌大的山蒿子叢中,三個人佇立不動。

就如同宋青樹描述的那般,她當真是渾身上下一絲不掛。

小麥色的皮膚,修長的身材,過腰的長發,五官根本談不上精致,但是那雙眼睛,誰都沒有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那種眼睛,野性,蓬勃的野性。

臉上看不到一絲慌張,雙眸中的決絕讓人絲毫不會懷疑她玉石俱焚的決心,而眼睛深處的靈動,在為她尋找向死而生的可能。

她的腳踝處有道一指長的傷口,血肉模糊。

楊鼓看久了也有點兒不好意思,脫下外套想要給她蓋上,但是卻被後者的一個前撲唬了一個踉蹌。

“那個,爭子,溝通一下。”

白爭嚐試著用傈僳族俚語詢問了一下她,但是換來的卻是長久的沉默。

“撞了大運了哥幾個,多半兒是個野人,我看要不你們倆在這兒守著,我回所裏請救兵?”

“直接帶回去,哪有那麼多事兒。”宋青樹把抽了一半兒的煙踩滅,毫無征兆的一個踢腿直奔那女人的麵門。

從先前追逐的過程就可以看出來,躺在地上的這位壓根兒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輕輕一個後仰便躲過了這一擊,雙手撐地,調轉身形,這就要反攻。

旁邊的兩位這才上前拉架,楊鼓靠的近,挨了一腳,因為害臊先發後至的白爭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看到楊胖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緊跟著自己的後背就像是讓大錘砸中了一般,胸口一陣氣結,差點兒當場跪地。

宋青樹見縫插針,一擊淩厲的手刀送到她的後頸,但是預料之中的結果並沒有出現,野人硬抗了這一下,沒有抽手,也沒有撤腿,轉頭就咬。

場間傳出某人壓抑的痛呼聲,這一口絲毫沒有留情,當然也沒有那個必要,半隻手掌都在她嘴裏,宋青樹能清晰的感覺到她鋒利的牙齒切入自己皮肉的“快感”。

短時間的交手已經讓宋青樹領會到了這個女人的恐怖戰鬥力,如果繼續僵持不下,他們三個爺們可能會全都交代在這兒,不能拖,曲肘,撞擊後腦。

一個動作帶來的代價就是更大幅度的傷口撕裂,萬幸的是效果喜人,受擊者渾身一僵,口部的咬合力驟然減小,當場昏厥。

楊鼓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那一腳直接踢在了自己的臉上,到現在,麵部都是沒有任何直覺的。

支撐著自己坐起來,看到一手血的宋青樹,慌亂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就跳了起來,作勢就要對著地上那個赤果果的女人來一個泰山壓頂。

白爭拉住了他。

“別,已經......”才張口,一陣猛咳,不是岔氣,咳出的血絲能夠證明,最輕也是脾髒受損。

“還行不行?怎麼樣?嗯?”楊鼓喉嚨發幹,說起話來十分沙啞,因為先前被一下放倒,壓根不知道後頭發生了什麼,看到兩人都掛了彩,下意識覺得事態很嚴重。

動手從內襯上撕下幾塊布料,先是在宋青樹的右手手腕上勒了一條,剩餘的全包在他手上,“你倆在這兒待著,別動啊,別動,我回去,這就回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