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這話說得斬釘截鐵。
宋青樹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搞得措手不及,我信你個鬼四個字差點兒脫口而出。
人,走得一幹二淨。審訊室裏的一男一女,僅僅相隔兩三步的距離,中間橫亙著的長桌兒是唯一的屏障。
白爭看著電腦屏幕暗自緊張,他總覺的眼下的情景似曾相識,有點兒像,電影裏的角鬥場。
“別慌,沒事兒,我跟你說,那姑娘動手主要是因為這幾個民警,他們出去了就好說話了。”
“你怎麼知道?”
從審訊室裏出來的孫敬嚴走了過來,“野獸的嗅覺最靈敏,她感覺到了危險,所以一直戒備,不過眼神一直是在這幾個同事身上遊走的,在宋青樹身上幾乎沒有停留。”
楊鼓點頭,“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輸了也沒事兒,有他們。”
白爭抬頭看了一眼,審訊室的門外,堵著倆荷槍實彈的家夥,擺好了架勢,隨時都可以破門而入,心裏這才稍稍安定了些。
宋青樹焦躁歸焦躁,眼睛卻一刻也不敢離開那道修長的身影,力量,速度,兩者都有著鮮明的差距,真要是對上,沒有人幫忙,自己隻有英勇犧牲這一種可能。
她不動,宋青樹也不敢動,氣氛簡直比先前五人對峙還要僵。
這個時候,救命的電話來了。
“你上去示好啊!”楊鼓張嘴就來。
宋青樹腦門兒上沁滿了汗水,拿著手機支吾了半天才回應,“怎麼示好?”
“這還要我教你?你不老手麼!”
“我沒跟野人好過。”宋青樹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卻十分認真。他在打電話的時候渾身都是繃緊的,在主觀意識裏,自己麵前的這位根本不是什麼姑娘,而是一頭隨時可能張嘴吃人的猛虎。
“你要代入角色,你現在是她男人,上去摟她,抱她,都是沒問題的!”
宋青樹把電話給掛了,你特麼說得輕巧,就別說野外了,你上動物園兒,找個人工飼養的老虎,抱抱看!骨頭渣子都不給你剩。
“砰砰”對麵的野人姑娘有了動作,她帶著椅子往前走了兩步。
動作幅度並不大,但是威懾力依舊十足,宋青樹舔了舔嘴唇,慢慢的,輕輕地,柔柔的,往後挪了一小步,雖然目的是為了保持好足夠距離以便應對突發情況,但是這個動作在監控那頭看起來,味道總是有那麼點兒不對,就像是,一個麵臨施暴的小媳婦兒行徑。
楊胖子往前靠了靠,既緊張,又興奮。
野人姑娘又前進了兩步,宋青樹再退。
再進,再退。
一者繞過長桌兒,一者背靠牆壁,恨不得整個人融進牆裏,宋青樹這輩子沒在女人麵前這麼慫過。
野人姑娘往前,他已經無路可退。
一直到那個修長的身子緊靠著他站立不動,他的心也沒能完全放下來。在審訊室外頭的人都長舒一口氣暗暗竊喜的時候,他卻一直保持著警惕,兩者現在的距離,隻要發生衝突,傷亡就是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