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勾了我家閨女,這會兒是要吃幹抹淨提褲子走人?!”話筒裏的聲調兒猛然提高,不光是原話,連情緒都模仿出來了。
宋青樹揚了揚頭,有些尷尬,“別說得那麼難聽,我跟滇紅什麼事兒也沒做。”
“什麼事兒也沒做?你還想幹什麼事兒?把我家姑娘迷得魂兒都找不見,這個責任你不負?不負我趕明兒還去!你能躲一時,還能躲個一世?”白連山幾乎沒有任何修飾,這就是王啞巴要的效果。
從宋青樹的角度上來說,男女之間沒有發生床上關係,就不算有關係,但是王啞巴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人,連白爭都無法苟同的想法,他自然是更加無法認同,眼下這種情況在他的眼裏已經是頂天兒的嚴重了,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我不是躲,我跟滇紅現在就隻能算是朋友關係,壓根兒就沒發展到那一步,跳度有點兒大,我這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你這意思是說你打一開始就沒想要過我閨女?那你早前是吃了什麼狗屎動了歪腦筋?撩撥完就算過了幹癮了?”
“妹子,你別哭,別哭,你有什麼話,你就說,你說。”白連山語調一改,話筒那頭傳來清晰的抽泣聲,應該是王滇紅。
作為女方,以前要麵對父親的施壓,往後要麵臨鄉親們的笑話,承受的苦楚可想而知,但是她從來沒有在宋青樹或者白爭麵前提起過,每次看到她,臉上掛著的都是柔和的笑容。但是今天,堅固的心理防線在宋青樹的辯駁下徹底崩塌。
“宋哥,我,我......我沒事兒。”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卻又不知道如何訴說心裏的委屈,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
宋青樹舔了舔嘴唇,倘若是直接倒苦水,他還真不吃那一套,王滇紅這句話,正中他的軟肋。
“叔,不能打,不能打!”電話那頭再次嘈雜起來。
白爭跟著有些緊張,王啞巴對自家閨女向來寶貝,從不見打罵,這回算是動了真怒了。其實這事兒要怪還真的怪宋青樹,花花性子占七分,無知占三分。白族男女之間的戀愛幾千年來都是轟轟烈烈的,兩方有意,即使是一見鍾情,那也是非他不嫁,非她不娶。在這種大環境的熏陶下,白族子女中不乏對待感情十分偏執的,就比如眼下的王滇紅。在她的觀念中,自己並不是被宋青樹的花言巧語給迷惑,而是通過那些花言巧語,結識了一個自己一直在等的如意郎君。
宋青樹到這會兒還帶著三分懵,完全沒有搞明白這次事件為什麼一點兒的先兆都沒有,一下子就趕到臉上了?
“滇紅,你是怎麼想的?”
“我......”王滇紅聲音微微顫抖。
“你要是覺得,我還湊活,我就娶你。”宋青樹的表情十分嚴肅,嚴肅得如同他決定和白爭一起離開繁華的中都遠赴滇南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