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地 雷的掩埋深度就很難做到統一,可人頭雷的體積又是相同的,故而裸露在外的雷帽子高度就會有細微的偏差,這種偏差可能隻在一兩公分的程度,要是單看,肯定是看不出來,可就怕比較。昨天周圍的雷埋得相對較淺,可今天,倒過來了,露出的壓發裝置顯然要比中間那個低一些。
這麼一說,楊鼓就嗐了一聲,“你怕是昨個兒把它往裏踩了唄?”
“你這腦蛋白缺失得也忒厲害了吧?!我要是往裏踩了,它就應該更低,哪還能高出來?”
“你別是看花了眼,或者記錯了?”
“也對,不是沒這種可能,這樣吧,你換到前頭來,你老練,你來試試看。”
“你看你,就是年輕,做人就要圓滑一點兒知道麼?走不通咱們可以另外想法子嘛!這樣,聽我的,甭管它是真是假,拿東西給它扣上,不讓它往外彈就得了嘛。”
“不行。”王迦南也加入了這場辯論,“你忘了昨天我們拆的那些?”
楊鼓一仰頭,“底下還能再有一層?”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還能有什麼辦法?情景重現?這裏可不是外頭那片山崗,落腳都成問題更別說伏地挖坑了。那就就這麼幹站著?更不像話。
到頭來,還是劉禿子一語驚醒夢中人,“咱們非得進去?”
“你什麼意思?”
“不是,但凡他真動過這地兒,肯定就是知道咱來了,還能在裏頭等著咱?”
“這話也是對頭,我看進去了也是撲空。”
王迦南不以為然,“如果他不在裏麵,為什麼還要重新布雷?”
“殺人滅口唄,他怕我們查到他身上,露餡兒。”
“不是。”
因為玉璧的事兒還沒來得及跟楊鼓說,他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但是知情的三人是站在同一立場上的。幾乎不用合計,就知道彼此是什麼想法。對於守墓人來說,值得守護的,並不是隻有自己的生命,或許,還有那個在這不毛之地苦守一生的秘密。
要說看眼色,楊胖子作為隊伍裏嘴個最老的油條就是最精通這樣技能的人,從前頭三人的語氣和神態裏,他甚至不用出口詢問就能感覺到有貓膩存在,“行,那我就保留意見,你們說啥就是啥。”
“哎?你能不能,再跳一回大神?”宋青樹的措辭十分不講究,可你不得不承認,十分貼切。
巫瑪的臉色沉了沉,剛要開口就被別人搶了先,“不行,不能拿生命去冒險。”
昨天晚上回去以後,王迦南也思量過,並且對白天巫瑪的種種行為定了性,他是堅定的科學主義論者,所以篤定那撐死了隻是一種自我催眠,能走入墳區,全都是運氣使然,要是現在劇情重演可不能保證最後完美謝幕。
宋青樹:“那就隻剩一個辦法,不過要等到太陽出來以後。”
白爭讓他弄得一頭霧水,“什麼辦法?”
“哥們兒我的射擊課程修的是滿分,兩百米以內,有信心。”
場麵上有四個警察,除了從未開過槍的白爭和宋青樹本人,其餘兩個都擁有一定的射擊精度,但依然無法打出這樣的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