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真要是給老子遇著,怎麼說也得給老子來個長相過得去的,到底也為人民服務了這麼多年,沒點兒功勞也有苦勞吧。”楊胖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壯了壯膽氣,聲音也隨之提高了八度,“白爭!你特娘的死沒死啊?!”
一句話吼出,嗓子有些幹澀沙啞,吞了口口水,聽著自己的聲音在甬道裏來回折返,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個時候最能考驗一個人的心理素質,饒是平日裏一向浪蕩不羈,神經粗大的楊胖子到這幅光景也有點兒脊梁骨發涼,總感覺身後有東西,而且就緊貼著他的後背,身上的冷汗那是止不住的往下淌。
“得了,我看看上頭今兒給我安排了什麼好貨。”橫起心,正準備轉身打量一下,正前方卻突然傳來一聲清晰的倒地聲。
楊鼓趕忙把手機舉高,接著輻射出去的亮光,看著遠處的地麵,是一個匍匐在地的人影。眉間一喜,大跨步的就跑了過去。
趕到近前,細眼一瞅,不是白爭又是誰?隻不過他現在的狀態不是很樂觀,仰麵朝上,臉色發青,甚至還在不自覺的抽搐著,活像是恐怖電影裏被鬼附身的模樣。
“操!”說句老實話,真要是來個魑魅魍魎的迎麵撞上,楊鼓肯定掉頭就跑,但要是臨到別人身前,外人受難,那他是怎麼都看不過去的,憑空生出一股勇氣,三步並作兩步,手機一扔,彎腰就把顫抖著的白爭給摁住了。
手上傳來的反震並不怎麼強烈,以他兩百多斤的肉身,可以輕鬆壓製,可動手是動手了,接下來掏怎麼進行呢?他可沒想好下一步,慌忙間,嘴皮子一哆嗦,念了句:“南無阿彌陀佛。”
你還別說,這臨時抱佛腳還真有效用,白爭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眼皮子一顫,開眼了。
“楊哥。”
楊鼓長出了一口氣,心說感謝上帝,把人給扶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怎麼回事兒?”
白爭這時候就覺得自己的身子仿佛不受自己控製,癱軟得如同一根麵條兒一般,明明感覺有力,但卻根本使不上,隻能完全依靠架在肋間的兩隻手。“摔了一跤。”
“摔……我先前喊你你沒聽見?”
“沒有,應該是昏了一會兒,宋青樹呢?”
楊鼓:“他下去了。”
“下去?下哪兒去?”
“就……”楊鼓的手機還躺在地上,曝光燈也開著,白爭說話的時候扭了個頭,動作十分的僵硬,就在那一個空檔裏,楊鼓看到了他後頸處的一塊兒深紫色淤青,這後半句話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了?”
楊鼓張了張嘴,在說話的瞬間改了口,“沒,沒事兒,先送你出去。”
雖然沒有經過什麼劇烈運動,可先前的虛驚一場也讓楊鼓耗費了不少心力,這會兒走路都打擺子,就如同他和孫敬嚴說過的那般,這輩子,槍子兒都不怕,就怕這些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