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除了秦修遠,所有人撤到地麵上。”
樊梨花走在隊伍的末尾,出去之前,回頭給了某人一個感激的眼神。秦修遠回敬一個笑容,兩排牙齒白得耀眼。
“我先上去,你在這…”白爭的話還沒說完,頭頂突然傳來一聲炸響。
宋青樹臉色變了幾變,他在警校的時候除了槍,爆 炸物也沒少接觸,所以在這聲響傳到耳朵裏的時候,幾乎就已經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還拖?時間就是金錢懂麼?”這句話在這一時刻得到了完美的印證。
一旦上頭的人下來,他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架不住他的催促,白爭伸腳試探了兩下,石頭階梯紋絲不動,這才敢大著膽子落腳。每往上推進一步,危險便加大一分,看似穩固的階梯,實則是一根隨時會斷裂的鋼絲,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一旦發生意外,那就是以生命為代價的。
宋青樹立在下方沒有跟上去,他不想給原本就不怎麼靠譜的“通天路”再加負擔,但也沒有就此離去,即使身後有著令人著迷發狂的寶藏,心中有一個不斷催促的聲音,但是本能卻讓他留在了這裏,留在了白爭身邊。
“磕喇磕喇”有一顆碎石從階梯上方滾落下來,往日裏稀鬆平常的碰撞聲在這時聽來卻變成了催命的曲調。白爭抬了抬頭,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約摸有人頭大小的石頭從頭頂上方一路奔襲到眼前,明明是眨眼的功夫,但這一短暫的過程卻讓他感到無比的漫長,那些密集而又響亮的碰撞聲帶著悠長的回音,在他的腦子裏來回蕩漾,直教人腦仁發脹。
“磕喇磕喇”因為碎石的碰撞,階梯上的碎石越發多了起來,就像是有人在坡頂往下倒了一盆黃豆。
“還愣著呢!今兒是非得拉著老子陪你一塊兒玩完是吧?”宋青樹在下方竭嘶底裏,在這個緊要關頭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抬腳就要往上去,可這左腳還沒落到石頭階梯上,就瞧見上頭那不要命的混賬東西撒丫子往上竄了去,頂著一眾亂石,大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氣勢。
“操!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遇到你這麼個完蛋玩意兒。”
白爭是一個向來求穩的人,他的行為出事方式在某位莽夫的眼裏就和那些已經在頤養天年的老人家差不了多少,極少有衝動的時候,那麼眼下的這一遭,是例外?
顯然不是。
階梯上的亂石雖多,但是腳下卻沒有明顯的震感,這就說明並沒有影響到它整體的穩固性,起碼目前還沒有,這個時候不上去,怕是再沒有機會了。
隻差兩米的高度就可以上到瞭望塔的頂部石台,白爭卻停住了,這個高度對他來說足夠了,轉過身,俯瞰四方。
整個地下世界的布局一覽無遺,街道,府宅,廟宇,鱗次櫛比,他的目的隻是為了看清這些?不,當然不。
整個建築區有兩條主幹道,橫縱各一條交叉點剛好在建築群的中心位置,而小徑零零總總十四條,互相沒有任何交集,全都如同小溪彙向大海般的連接到主幹道的兩側。白爭要找的,是這片神秘建築群的出口,但是事與願違,橫向的主幹道兩端盡頭隱沒在了黑暗裏,而縱向的,盡頭則是一個十分巍峨的建築,所謂的出口,根本無跡可尋。
雖然沒有找到想要的,但是他卻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這裏的建築規格不一,民房與府邸相互錯落,並沒有形成分明的區域落差,有的樓宇腳下就緊挨著一棟寒酸小屋,沒錯就是緊挨,建築與建築之間幾乎沒有縫隙,所有的都是。
陷入沉思的刹那,腳底傳來劇烈的震感,宋青樹在下頭吼了一聲什麼,卻被場間的嘈雜給掩蓋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意外之喜,就算心中的疑惑沒有得到解答,這時候也不能在此地多加停留了,不然非得被埋進去不可。
“跳!跳!”
距離地麵還有三四米的時候,白爭總算是聽清了下頭那位喊的是什麼,往下又接了一步,縱身起跳。
宋青樹在下頭接住了他,強大的衝力作用讓兩人不得不打滾卸力,爬起來根本不敢回頭,甩開膀子就往後跑。
腦後轟隆隆的聲響不斷,亂石貼著頭皮飛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帶走了什麼,總感覺腦門兒上涼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