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把酒臨風(1 / 2)

周離眼看話題越說越難受,她心想:上次宛言要找的申公子便是她的心上人吧,便轉了話頭:“來來來,說說你吧!劃重點:某位姓申的公子!!!”

“哎,別提他啦吧!”宛言提高了聲音,語氣很是排斥,大動作轉身對著牆,再不吱聲。

周離看這畫風不對,猜出肯定是兩人之間出了問題。她想著要再找話題找補,卻也提不起興趣接著說了。

宛言反應過來自己不該因為那個負心漢而對周離發火,轉過來,賠上笑臉,跟周離說:“剛剛是我態度不好,你別往心裏去啊!”

“沒事兒!其實是我不好,提了不該提的人!”周離並不怪她,能這樣生氣,說明宛言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好了,咱倆別你不好來我不好啦,多大的事兒啊,翻篇兒!”宛言說完,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樂樂嗬嗬聊天啦。

宛言是個想啥就去做啥的人,她忽然起身穿好衣服,說要出去買酒。周離知道她必是因申公子苦悶,倒也不攔她。

宛言會點飛簷走壁的功夫,帶著周離便從客棧窗口飛到了慕府的屋頂上。慕府跟安福客棧僅隔著一條街,所以宛言並不是很費事兒,就到了。

兩人皆不擅飲,並不直接酒壺對飲,而是推杯換盞。

此時風清月朗,萬籟俱寂。就這樣來回一杯一杯又一杯下肚,再被冷風吹著,宛言已經有點暈乎乎,感覺踩在雲裏,腳底要飄起來啦。

周離雖也略醉了,但比她強些,拽著她,生怕她掉下去。誰承想,宛言這時候軟綿綿的,周離還沒怎麼使勁兒,她就癱在周離身上。

周離隻得坐定,讓她躺在自己腿上。宛言躺下便也老實了,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慕秋惜是個有細微的聲響就容易睡不著的人。他躺在床上想事情,就快要睡著了,忽聽得自己的屋頂有動靜。

他豎起耳朵,聽著響動,也藏到暗處,等待來人登堂入室,然後伺機行動。

屋頂斷斷續續傳來女子的對話聲,捧杯的聲音,直到悄無聲息。

慕秋惜迅速出門,一躍到了屋頂上。

屋頂上的情形著實可觀:周離豎著躺著,倒也安安靜靜,隻是那幃帽已經從她頭上掉下來了,隻是那紫紗很長,大約讓她當被子蓋了。

就看她,帽子掉在腿旁邊,而紫紗被她拽著,過了頭頂,而她的雙手被她腦袋壓在下麵呢。因為腦袋壓著手,手拽著紗,帽子被腿絆住,她才保住了現有的平衡。

宛言頭發淩亂,橫著躺著,還不時發出些不算響亮但也能讓人聽見的呼聲。慕秋惜邊看這兩人,邊覺得有趣。

突然玉笛飛聲,吹裂寒夜。慕秋惜知蕭寒擅笛,上元夜,團圓節,他必定是思及焉暖,牽動愁腸了。

“蕭寒,江湖救急!”慕秋惜已到了蕭寒門口,叩門道。

蕭寒立即收起笛子,開門,請他進來。

“慕兄,何事?”蕭寒擔心道。

“宛言和你救回來的姑娘喝醉了,兩個人都醉得不省人事,怎麼也叫不醒,這可愁壞我了!”慕秋惜答道。

“這個時候,把兩個姑娘就這樣送去客棧,太顯眼了,被人瞧見了,於她們,於我,都不太好。”慕秋惜沒等蕭寒反應,便繼續說道。而蕭寒明顯也是在等他把話說完。

“還是老辦法,不行嗎?”蕭寒問道。

慕秋惜遲疑道:“不行,今晚全城出動,再加上外來人口眾多,過於熱鬧,人多眼雜,我怕我們動作太大,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事關兩位姑娘家的清譽,不可以不慎重!”

蕭寒著急道:“那怎麼辦?”

“我們今晚不能睡,要等她們醒來之後,再做打算。”慕秋惜示意蕭寒一起。

蕭寒疑惑道:“那她們在哪裏?”

慕秋惜指了指自己的屋頂。

“她倆還挺會找地方!”蕭寒玩笑道。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忌諱,慕秋惜,蕭寒一人抱起一個從屋頂降落,徑直送入慕秋惜房間。

兩個人都被放到床上。原封不動,鞋襪未脫,就被蓋好了被子。慕秋惜抱周離進來的時候,順手把放在她身上的帽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蕭寒搬來了室內的畫屏,嚴嚴實實擋住了姑娘們的睡姿。然後與慕秋惜悄悄出來,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