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心被秦疏雨囚於地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秦疏雨想留著他的命,利用他鉗製他師父,讓空盡為她所用。
七心對自己的師父最了解不過。他師父天性愛好自由,討厭受拘束,他做事情,隻有自己喜不喜歡,樂不樂意。任何不能經過他內心真正同意的事情,他也死不會做,更別說是用誰逼他啦。
空盡在牡城多年,從未拉幫結派,站過哪個隊伍。七心覺得這把自己囚在這裏的那位女子背後的人,必定幫著什麼大陰謀。說不好,這次怕是他們師徒難逃一劫。
為了保命,七心說了自己了解的關於慕秋惜和雙魚洗的事情。七心在牡城這些年能掐會算的同時,也會察言觀色。他發現這個女子對慕秋惜的事情尤為上心,且聽得專心致誌,甚至打破沙鍋問到底,連微小的細節也不放過。
通過這些,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她是慕秋惜的又一愛慕者,還不由得感歎:這慕秋惜的桃花太過旺盛了吧!
他一開口提到金粟二字,還啥都沒有說,這女子就開始暴躁起來,莫名發脾氣,搞得他提都不敢再提。於是所有金粟慕秋惜的甜蜜橋段,他都略過了。
秦疏雨得知天大的秘密,也知道隻要控製住七心,還有空盡,便可對慕秋惜的行蹤無所不知,自然欣喜若狂。但她並不想將自己所知所獲告知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主人。
她已經提前好多天便知慕秋惜回牡城的消息,主人派人問詢,她都回說自己沒有跟蹤到消息。後來,慕秋惜自己回來了,主人也不叫她查啦。
秦疏雨對主人的脾性非常了解,不說一個爆炸性的內幕消息,便不能表現出她有用心,有盡全力。
一旦主人感知出來她不用心,她便是逃不過被殘忍懲罰的命運的。上次沒有被燒死燒透,已經是自己走了大運啦。
秦疏雨透露給主人的消息是慕秋惜房間裏有密道,關鍵人物青棠可以隨意進出這個密道,而這個世界上除了慕秋惜隻有她見過青棠。
傀儡戲館已經開始唱起慕秋惜護送卿王妃,與卿王府接頭的事情啦。一些緊盯著他的人,都開始在猜測他是選擇站隊卿王啦。
雖然說一山不容二虎,但牡城一向是一山二虎的局麵。卿王與王長欽表麵是和諧,其實各自不服彼此。
王長欽身份,權利,品階都在卿王之下,但有了兵權之後,卻生了不臣之心,有了別的想法。
以他現在的氣焰,若稍有動作,幹掉卿王,便可以在牡城稱王稱霸。
可遲遲沒有得逞的原因便是,卿王隱藏之法太過厲害,他無從得知卿王的真麵目。此次卿王妃就是一個契機,所以他這次將目標轉移到了卿王妃身上。
塗嫣已經得知牡城的消息。慕秋惜倒向卿王,表現過於突出,站在了王長欽的對立麵。
已經感受到了王長欽對慕秋惜強烈不滿的她,不僅沒有發愁,反倒內心異常興奮。她心裏暗喜道:慕秋惜,看著吧,你會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的。
她在王長欽添鹽加醋了一番,故意說了諸般慕秋惜的不好處來,作出誓要將他千刀萬剮的架勢來!王長欽心裏的火被燃得更大更凶猛了。
這天,塗嫣悠然自得地吃著紫色葡萄,一顆接一顆,坐在帳中等王長欽回來呢。轉眼,一盤子葡萄已被吃得隻剩皮和籽了。
塗嫣心裏想著一些事情,有點忘乎所以,並不記得已經吃完了,仍然伸手摸向盤子。
剛開始摸不著,後來不知怎麼,她覺得盤子裏的葡萄又多了起來,竟感覺已經滿的,裝不下,還有滾落到地上的。
她滿懷笑意往身後看,卻發現來人不是王長欽。她也說不上來什麼心情。也不知該笑還是不笑,反正有點尷尬。
“我的心肝兒,金粟,是吧?你讓我好找啊!”解研怪道。
“將軍快回來了,你呆在這裏不合適吧?”塗嫣焦急瞅著帳外道。
“放心,我用了調虎離山之計,那老東西,今晚應該在他家母老虎那裏聽訓,不會回來啦!”解研不慌不忙道。
“你……”塗嫣本想罵他卑鄙,但及時收住了。她意識到不能吃眼前虧,畢竟將軍現在不在,她得曲從,才能保命。
“來,張嘴!”解研已經將剝了皮的一顆葡萄送到她嘴邊。塗嫣順勢吃下去。
塗嫣趕緊塞了顆葡萄給他,他也快速接著進嘴。塗嫣用手準備接著他吐出的皮和核,卻不料解研自己濾出來,放在了剛剛她的那堆裏麵。
兩人什麼話也沒說,就你喂我葡萄,我也喂你葡萄,就這樣很快解決完了又一盤葡萄。
“金粟,王長欽到底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你跟著個糟老頭子圖啥?”解研終於切入正題。
“你是稀罕這個將軍夫人之位嗎?”解研見塗嫣沉默不言,便繼續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