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此時的逐流說不上來的委屈,茉莉不也是這樣叫的嗎?怎麼沒見你管管她?
但這也隻是逐流心中所想,這種話,他哪裏敢對自己的少爺叫囂,自然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微笑著點頭不語,但怎麼看都是一副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喲,我們逐流又受委屈了呢!”
一少年聞聲趕來,站立在了逐流的身旁,隨即便將手中的五兩紋銀,放在了櫃台之上,“呐,掌,櫃,的,蘭室的銀錢,這桌客人要了五兩又一百五十文,我把零頭舍了,贈了一瓶玫瑰露,客人賞了我二十文我就收下了啊。”
所謂蘭室,乃是二樓的雅間,一共八間,分別是梅蘭竹菊,春夏秋冬,一物一室。
而這說話之人,那是逐流摯友,江波。
他同逐流年紀相仿,兩人同樣的古靈精怪,都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但江波卻比逐流更機靈一些,小聰明的手法一個接一個。
“好啊,你江波,把那二十文交出來!公子說了,客人的賞錢一律上交!”
誰也不知道吳少卿到底說沒有說這句話,但是仗勢欺人是逐流向來耍寶的手段,隻是這一句便已然將江波唬住,甚至遲疑的看向了吳少卿。
滿臉的難以置信,都是在向吳少卿質疑這句話的真假,可偏巧吳少卿看熱鬧不嫌事大,很是淡定的點了點頭,並向江波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是吧,少爺,小意姐都說了,客人打的賞錢可以自己收著的……”此時的江波已經是委屈至極,可說起話來依舊是沒有底氣,卻委屈地撅起了嘴巴,一時間滿麵愁容。
但無奈少爺已經這麼說了,自然還是要乖乖聽話,縱使心有不甘,但江波還是乖乖的將自己得到的打賞錢掏了出來。
江波已讓將銀錢攥在手裏,緩緩地伸到了吳少卿麵前,卻在下一刻,被顧小意打了回來。
“你是不是傻?我顧小意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啦?客人打賞的錢說給你們自然就會給你們,你平時不是很聰明的嘛,你少爺都沒說話,你這就被逐流騙得團團轉啦?”
不過都是半大的少年,顧小意瞧著他們嬉鬧,心裏樂得自在歡喜,此舉不光是為了江波的賞錢,她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得知實情的江波,哪裏會那麼容易便放過了逐流。
“這……江波受教了!”聽明了原委,江波恍然大悟道。
可這少年就是愛裝腔做戲,學著俠士的風範,一本正經地抱拳施禮,隻是一下便將顧小意和吳少卿逗笑,旋即便立刻盯上了正欲逃跑的逐流。
“該死的逐流,你給我站那兒!老子今天非打斷你一條腿,看你還敢不敢誆騙與我!”
“喲,瞧把你狂的,等你抓到我再說吧!”
說時遲,那時快,逐流還沒說完話便一溜煙的跑了開,這江波心懷一絲怨氣,哪裏肯輕易放過逐流,自然是立即追了上去。
兩人身手敏捷,不斷的在大廳之間穿梭,一時的潑皮逗笑,將正在進食的客人也逗得捧腹大笑,無論東昌縣,恐怕單論這天下,也沒有一間酒樓,是如此的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