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幾個軍官的話, 不止是鮑大虎覺得完了,而是所有人都覺得完了,一個個如喪考妣, 有些個膽子小的, 直接被這震撼的場麵嚇的撅了過去。

然而謝臻幾人哪裏顧得上這些人的情況, 李斌安撫了眼眶紅腫的妻子,便已經利索的將倒在地上的梯子又架了起來。

梯子剛架好, 他便快速的往上爬, 然後將小妻子一把抱進懷裏, 李斌剛毅的國字臉上滿是後怕,剛待安慰幾句,下麵的晏安與謝臻就急著催促他趕緊下來,他們還要接小妻子呢。

李斌抽了抽嘴角, 隻能按下心思,護著妻子從梯子上下來。

晏安準備往上爬的時候, 謝臻趁他不備, 一個揮拳, 在晏安下意識躲開時, 自己直接竄上了梯子, 接媳婦去了。

晏安哪能想到謝臻這般無恥,氣的全然沒有往日的嚴謹與風度,他大罵道:“謝臻,你大爺的,你給老子下來, 有本事跟老子打一架。”

謝臻才不管他,兄弟哪有媳婦重要,這時候不坑他什麼時候坑。

尤其在將小妻子嬌小柔軟的身體成功的納入懷裏後, 也得到小妻子軟軟的回報時,更加滿意自己方才搶梯子的舉動。

蘇西其實也後怕的緊,她是有著不低的武力值,但是真刀真木倉麵前,那些個功夫什麼都不算,所以,哪怕之前她那般遊刃有餘,其實也不過是撐著一口氣罷了。

如今被丈夫抱在懷裏,將小臉埋在男人熟悉的懷抱中,她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

站在下麵的晏安看著一個兩個的都抱上媳婦了,唯獨他,與妻子兩兩相望,卻碰觸不到半分。

隻是謝臻那小子的妻子,到底是為了自己的靈靈涉險,他倒真不好再說什麼。

隻能仰著頭,與還有心情朝自己揮手甜笑的妻子對視,一雙厲眼與那探照燈一般,在妻子的身上來回掃射,想要看清妻子有沒有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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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謝臻緩和了情緒後,就背著小媳婦從梯子上下來了。

然後也不管晏安火急火燎的往樓頂上爬,而是將妻子打橫抱在懷中,快步走到被押解著的鮑大虎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抖如篩糠的鮑大虎。

此刻的鮑大虎哪裏還有一絲以往的囂張,臉色慘白,哀求的磕頭:“誤會都是誤會您大人有嗷”

已經從妻子那邊簡單了解事情經過的謝臻,此刻恨不能立刻將眼前這人千刀萬剮了,聽他還想狡辯,抬起修長的腿,腳上一個用力,就踹在了鮑大虎的腿上。

隻聽’哢嚓‘一聲響,鮑大虎慘叫出聲,由於被捆著身子,隻能蜷起腿不斷打滾哀嚎。

然後這如煞神的男人,抱著那個凶殘的女人就往外走去,臨走的時候還撂下一句讓他恨不能立馬死去的話:“不著急,咱們有的是機會慢慢解釋這個誤會。”

鮑大虎疼的滿腦門都是汗水,又驚又懼之間,他反而生出幾分勇氣,他看著男人高挺的背影,嘶聲叫道:“你你不能這麼做,你們解放軍怎麼能禍害好人我我上麵有人你不能動我。”

謝臻聽聞這話,步伐毫不影響,依然穩穩的抱著小妻子往外麵走去,他要將妻子先安頓好,再來收拾這幫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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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李斌,看著正義淩然,公事公辦的樣子,聽得鮑大虎的叫囂,走過去對著鮑大虎的另一條腿也是一個狠踢。

然後眾人就又聽到一聲熟悉的‘哢嚓’聲,以及鮑大虎停頓幾秒後的慘叫聲。

所有參與的革委會成員,具是哆嗦著縮起身體,恨不能化成空氣,消散無形,省的麵對凶殘的幾人。

李斌眼神冷的似要將人凍僵,他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穩重,在知道這人一開始對妻子動的歪念,了解了過程後的李斌,後怕的後背都滲出了冷汗。

今日若不是謝團家的妻子幫忙,以妻子的剛烈,說不得他還能不能再見到小妻子。

思及此,李冰眼神如同看著死人般的盯著鮑大虎,冷冷道:“我叫李斌,是某某某團的團長,你讓你的後台來找我,我就在這裏等著。”

說完,李斌不再看欲要昏厥的鮑大虎,小心的攬著妻子也往外走。

因為妻子比自己小了許多,自己當年27歲回家相親,偶遇同學的外甥女,雖小姑娘漂亮的是他平生僅見,但他開始並未有什麼想法。

無論年齡輩分都差太多。

沒想到小妻子一門心思往自己撲來,被這麼優秀的姑娘追求,李斌隻是性格偏嚴謹又不是木頭人。

在突破萬難好容易娶到人後,哪怕妻子幾年未開懷,他依然是千嬌百寵的捧在手心裏,哪裏讓她受到過這樣的折辱與險境。

若不是還顧忌著身上的軍裝,可就不是廢一條腿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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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在另一個角落的蔣華,冷眼看著死到臨頭還敢瞎逼逼的鮑大虎,不是找揍嗎?就這麼一會兒,那一雙腿就廢了。

他再一次覺得,鮑大虎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也不知是得了什麼狗屎運,否則就這腦子,怎麼可能走到今天。

蔣華努力將自己縮在眾人身後,心中快速思索退路,就在這時,他身前突然出現一片陰影。

他心中一個咯噔,直覺不好,於是將腦袋埋的更低,企圖蒙混過關。

然而,眼前的黑影似乎與他較勁一般,直接來到他身前站定。

蔣華低垂著眼簾看著近在咫尺的軍鞋,心刹時就落入穀底,他心知這是衝著他來的。

蔣華腦中思緒飛掠,想起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額間大滴的汗水滾落。

然後,在他急尋退路時,就見到那隻長腿向他襲來,速度之快,哪怕他極力往後閃躲,還是被踢斷了一條腿。

哀嚎倒地的那一瞬,他不禁想起方才嘲笑鮑大虎的一幕。

從未有哪一刻,他這麼清晰的明白自己這次死定了!

再多的算計,在絕對的實力與證據麵前,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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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謝臻已經將小妻子安頓在副駕駛上,小心的捧著她有些破皮的手指,心疼的親了親,然後開始翻找車上的急救箱:“等回去養好傷,我定要好好收拾你一頓,你膽子也太大了,這些人與那亡命之徒有什麼區別,你居然敢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跑來!”

蘇西當然不是膽子大,她也害怕的好嘛,隻是那時候,最好的閨蜜身陷那樣的環境,她怎麼可能獨善其身,且她也不是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

但是,她十分知道,此時的自己千萬不能強嘴,不然這男人定然要炸。

思及此,蘇西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湊近正在為自己清理手上傷口的男人,猝不及防的,對著他的額頭‘吧唧’就是一下。

謝臻手上的動作一抖,他深呼吸一口氣,決定不管壞丫頭的撒嬌,頭也不抬的繼續給她的傷口消毒。

這次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

然後他的腦門就又被親了一下!

然後又被親了好多下!

謝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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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以為撒嬌我就不跟你算賬。”謝臻努力壓製上翹的嘴角,冷聲嗬斥。

蘇西才不怕他,一雙狡黠的黑眸靈動的轉動著,然後嬌聲道:“阿臻”

謝臻撩起眼皮看她,狹長的冷眸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意味,明晃晃的寫著,我就看著你撒嬌,但是這次不管用了

蘇西憋笑,然後眼神暖暖的再一次湊近男人,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吻住了他的薄唇。

依戀的磨蹭幾下後,更是伸出小舌探入僵硬如石的男人口中,剛嚐到她熟悉的清冽味道,她便被男人大力的攬住脖頸。

被化被動為主動的男人拖進了纏綿的熱吻中。

到最後,蘇西喘息著回神時,也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被男人抱坐在了腿上,謝臻摩挲著妻子的後背,全然忘記了之前的決心,語氣溫柔道:“你乖乖的,別皮,等下我叫人先送你們回去。”

蘇西乖乖巧巧:“不能等你們一起走嗎?”

謝臻搖頭,順了順妻子的長發:“我還要進去收尾,軍政本不相幹,既然有你們被綁的事情撕開這個口子,我們就不能不管,再說那鮑大虎口口聲聲說自己有後台,我們更要趁機將這幫毒瘤拔個幹淨,不然不知還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到迫害。”

想到之前探查整個院子時聽到的話,蘇西道:“那你去忙吧,不過要注意身體,我聽說他們這裏那個蔣華還是個亡命之徒,你們好好審審,還有他們這邊玷汙了女性後,都會以破鞋的名義將人送到農場,你們也要查查,說不定那些個農場也跟他們有瓜葛”

這些就算蘇西不說,謝臻也能想到,不過他還是應道:“你放心,我都知道。”

說完這話,他已經看到李斌朝著他打手勢,讓他下車。

謝臻沒再耽擱,而是輕撫了下妻子的孕肚,才將人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安頓好人後從車上跳了下去。

跟著李斌一起大步的往革委會辦公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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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師靈靈拉著袁圓爬上了蘇西這輛車上,三人擠擠挨挨的坐在一起。

劫後餘生的袁圓不斷的感謝蘇西的搭救,如果今天不是蘇西提前出現,等到丈夫他們趕來的時候,說不得她現在已經是什麼樣子了,說到這裏,哪怕已經獲救,袁圓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下。

蘇西半靠著椅背,整個人有著緊繃後的放鬆感,她眯眼笑道:“都是朋友,我既然有這個能力,不可能見死不救,好在謝臻他們來的及時,不然我也真不知道後果會怎樣。”

師靈靈也是心有戚戚,之前真的是太驚險了,她挽著蘇西的胳膊,整個人都靠在她身邊,聽得蘇西這樣輕描淡寫的話,眼眶突的就紅了。

蘇西救她們冒了多大的危險,哪是她說的那般簡單,更何況她還懷著孕。

隻是兩人一直當對方是親姐妹,她也不說矯情的話,隻是努力將淚意憋下,將恩情記下,一輩子慢慢還,她故作打趣道:“人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西西都救我兩回了,看樣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要預定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