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詢問許攸所來何事,就聽到士卒說還有一封審配大人的書信。
袁紹決定先聽完信件再詢問許攸,卻不想士卒讀信讀到一半就支支吾吾讀不下去了。
“幹什麼,快讀啊。”
袁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那人看了一眼許攸,又看一眼袁紹,見袁紹怒目瞪著自己,再次讀了起來。
“數日縣衙收到百姓舉報,經查實許攸族人多次強行購買百姓土地,賄賂地方官員,收受他人財物,還打傷打死十餘人,今以全部審訊完畢,已將許攸侄子三人全部收押,聽候主公發落。”
“哼”
聽到士卒讀完,袁紹猛地一拍桌案。
“許子遠,你還有何要說的?”
“我對主公的忠心天地可鑒,還請主公明察啊。我剛剛截獲曹操的信使,收獲一封曹操手書,他現在軍中無糧,我軍隻需遣一軍繞道偷襲許都,曹軍必敗矣。”
說著許攸將書信遞給袁紹。
袁紹微微看了一眼,他自然認得曹操的筆記,但是他卻沒有絲毫領情,一把將書信拍在許攸的身上。
“曹孟德詭計多端,此必然是他的陰謀。”
“主公,此乃千載難逢之際,且不可失啊。”
“你這無德之人,我豈需用你之計謀。來人,將他給我逐出大帳。”
許攸眼見袁紹沒有原諒自己的意思,將地上的書信撿起塞入懷中,被兩名士卒拉出了大帳之外。
“審配害我,請主公明察。”
在被拖出去的時候,許攸還在高喊著。
等到離開大帳很遠之後,許攸一把甩開架著他的兩人,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遠遠的看到了一身囚衣,被鎖在糧車旁的沮授,許攸心中就打定了主意。
“袁本初不聽忠言,日後必被曹操所擒,我何不去投曹操呢?”
於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曹操拉著許攸走入自己的大帳中,訴說自己的仰慕之情。
許攸也是一副高人模樣,不停的探聽曹操的虛實。
“曹公軍中可還足?”
“尚夠一年所用。”
“哈哈,曹公如此,那我們無話可談。許某告辭了。”
說著許攸就準備起身離去。
“哎,子遠勿急,其實我軍中之糧隻夠半年之用。”
這次許攸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的看著曹操。
曹操也知道瞞不過許攸,但是他卻沒有絲毫謊言被拆穿後的尷尬。
“哎,其實我軍中之糧隻夠三月之用。”
這次許攸沒有繼續和曹操繞彎子,從懷中取出書信遞到曹操麵前。
“曹公軍中已經無糧了。”
見到自己的手書,曹操心中一驚,但是麵色卻沒有太大的改變,靜靜的等待許攸的下文。
“這是我從曹軍細作中獲得的,本來想勸說本初派一支軍隊襲擊許都,到時曹公的軍隊必然大亂,那麼此戰也沒有絲毫懸念了。奈何袁本初好謀無斷,不聽忠言,所以我特來投靠孟德。”
等到許攸說完,曹操才再次開口。
“幸虧袁紹不聽公之言,不然我必敗矣。”
說著將許攸再次拉回座位,親自為他倒上一杯酒水。
“不知子遠可有妙計,助我破袁?”
“袁軍勢大,若想破之,必毀其糧草。曹公可知袁軍糧草囤於何地?”
“還請子遠指點。”
曹操其實大概知道袁軍囤糧的地點,但是他還是等許攸來說明。
“袁軍糧草都在烏巢,曹公隻需攻下烏巢,必然能夠燒毀袁軍糧草。”
“可是烏巢是袁軍的屯糧重地,必然有重兵把守,如何能輕易燒毀?”
“烏巢守將淳於瓊乃一酒徒,每日醉生夢死,縱使烏巢有五萬大軍駐守亦不足慮。”
“此次破袁,子遠當居首功。”
說完曹操就下令召集眾將,商議奪取烏巢的事情。
曹操決定親率三萬大軍偷襲烏巢,曹仁、樂進駐守大營,以防袁軍偷襲。
果然如許攸所說,烏巢守軍紀律鬆散,一衝之下就潰不成軍,隻不過兩個時辰,曹軍就燒毀了烏巢的糧倉,漫天的大火就連袁軍主營都能看見。
袁軍糧草被毀,曹操心中安定了許多,與袁紹的戰爭終究還是自己取得了勝利。
此時曹操心中所感謝的卻不是獻計的許攸,而是早已病故的戲誌才。
因為當初曹操拿到的兩封信中,其中一封就是戲誌才離間許攸的事情,包括百姓舉報許攸族人,以及賄賂審配身邊官員等事都一一記載其中。
戲誌才言許攸乃袁紹心腹,隻需令其背離袁紹,曹操將會獲得極大的阻力。
事情果然如戲誌才所料一樣,許攸投曹之後,一舉打破了袁曹之間的局勢,曹操一下由劣勢變成了優勢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