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走小佰儷以後,秦慕澤又順理成章的把小佰儷安排到了自己身邊……恐怕,這看似善意滿滿的“助人為樂”,背後真正的目的,其實是想讓小佰儷監視她吧?
想到這裏,陌南秧不由的感到一陣的心寒,起初對於小佰儷的那點兒同情和自責,頃刻間蕩然無存。
這男人,真是越想越可怕……陌南秧斂起了細長的眸子。
那後來成功潛伏到自己身邊的小佰儷,為什麼又突然辭職了呢?陌南秧心底又升起了幾分困惑:是因為秦慕澤覺得自己不需要再被監視了,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陌南秧皺起了好看的眉,努力的回想著最後一次見小佰儷的場景:她過來辭職,隻遞過來一封辭職信,並沒有說明辭職的原因,隻說自己確實不想做了,那個時候她還覺得很可惜,因為小佰儷學東西很快,她有心把她培養成《品尚》的下一任主編……誰知她才幹了三個多月,就遞上了辭職信……
等等……陌南秧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了一樣,猛然睜大了眸子:她記得小佰儷辭職那天,公司裏好像有些小姑娘在嚼佰儷的舌根,說什麼她傍上了誰家的富少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所以才會突然辭職。
當時她還感到很憤慨,覺得這群小姑娘是在惡意重傷小佰儷,但是現在一想,陌南秧卻又品出了一些別的東西……
若佰儷真的是秦慕澤的人,那當初那群小姑娘嚼的舌根,也許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有理有據的——也許監視了自己幾天之後,秦慕澤覺得讓佰儷這樣演技高超的內線呆在自己這個笨手笨腳又沒防心的傻姑娘身邊有些浪費,所以安排她去監視更有監視價值的人了呢?
而這位倒黴的,更有監視價值的人,就是那群小姑娘口中的“佰儷傍上的金主”。
將這一切都串通以後,陌南秧終於釋然了,她向後傾了一下身子,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緊縮著的眉,也舒展開了。
對了……佰儷傍上的這個金主是誰來著……她記得那群小姑娘好想提起過,叫什麼……陌南秧剛舒展開的眉,一瞬間,又皺緊了:那金主地位好像還不小,好像還是京城四大家族中的一位少爺……是那家來著?
楊家無子,秦家三兄弟對美色都不太感興趣,謝家謝三爺生性多疑,雖好美色,但是從不會耽於美色,而謝小六今年才七歲,就算“天賦異稟”,也不能養佰儷那麼“老”的情婦……
這樣算下來的話……隻剩下……倪家了……
陌南秧的心,瞬間揪起來了——她想起來那群小姑娘說的,佰儷新傍上的金主是誰了……
倪家倪二爺的兒子,倪詩雅的哥哥,秦澤西的堂弟,倪向宇……
原來,埋伏在倪家的內線……是她……陌南秧垂下了眼簾:哈……居然是她……
秦慕澤,你也真敢玩兒啊……陌南秧放在真皮沙發座椅上的手,驟然握緊了。
“到了。”就在這時,秦先生突然緩緩的停了車,然後回過頭來,狹長的眸子,含笑掃過坐在後座上的兩位美女,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陌南秧的身上。
“有吃的了,這下,總該能堵住你這張得理不饒人的小嘴兒了吧?”秦慕澤伸手捏了捏陌南秧小巧精致的鼻子,動作和語氣,都格外的寵溺。
再次被他如此親昵的調|戲,按理來說,陌南秧應該火冒三丈才是,可是這一次,她沒有。
她非但沒有生氣,她還很好的保持了微笑。
“能”陌南秧抬起頭來,對上秦慕澤幽深的眸子,一笑傾城:“當然能。”
說著,她打開了車門,宛若歐洲中世紀的貴族小姐一樣,下車時稍微提了一下裙子,下車後,又對剛剛下車的秦慕澤點了一下頭,算作行禮。
“我要吃一份全生的,淋血的牛排。”還未進餐廳,陌南秧便率先對著秦慕澤下了單:“今天是個血腥的日子,我建議大家都來一份兒全生的牛排。”
沒錯的,今天是個血腥的日子……因為一會兒等她回到倪家以後,有個人,就該放血了……
而她,也該在那人放血之前,提前用全生的牛排,適應一下這腥甜的血腥味……
雖然她之前從未吃過任何帶血的東西,不過,她想她應該能接受,並且也能品嚐出這染血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