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殤所在的比利時,危機暗伏,杜嵐鳳所在的德國,針鋒相對,反觀陌南秧這邊兒,倒是風平浪靜的……甚至可以說是——郎情妾意。
“那麼現在我們開始上課了。”陌南秧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小模樣,惹得秦慕澤心裏隻想笑:“你呢,不用緊張,就像我剛剛說的一樣,課程的初步,你隻需要回答我幾個特別特別特別簡單的問題,就可以了。”
“我不緊張。”秦慕澤岑黑的眸底染著意味不明的笑,他勾了勾唇,用一種相當玩味的語氣問陌南秧道:“你緊不緊張?”
“別打岔!”陌南秧凶巴巴的瞪了秦慕澤一眼,然後重新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的問秦慕澤道:“第一個問題,你第一次見陌南柯的時候,對她印象如何?”
陌南柯啊……秦慕澤好看的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強壓著心底對陌南柯的反感,悶聲回答道:“還……還好吧……”
“具體一點。”陌南秧顯然對秦慕澤精簡的回答感到很不滿意,她眨巴了眨巴大眼,嚐試性的給秦慕澤舉例子道:“比如你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覺得她長得好不好看,性格好不好相處,願不願意跟她做朋友……”
說到這裏,陌南秧停頓了一下,然後沉聲強調道:“注意,我說的是第一印象,就是你第一次見到她,還沒跟她發生過節的時候,對她的印象。”
聽到這裏,秦慕澤實在是忍不住笑場了:自家小媳婦兒實在是太好玩兒了,這模仿心理醫生呢?一套一套的搞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你笑什麼?”見秦慕澤這麼不配合,陌南秧有些生氣了,柳梢兒一般細長的眉,氣鼓鼓的擰成了一團:“能不能認真一點兒?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為了給你上這次課,我做了很多功課的!你尊重一下我行不行?”
陌南秧沒有說謊,為了幫秦慕澤走出過去的陰影,她真的做了很多功課。
秦慕澤不知道,白天他出去上班的時候,陌南秧並沒有閑著,她從網上買了很多有關心理學的書,著重關注童年陰影和報複心理這一塊兒,每天都在很認真的閱讀,做筆記,寫心得。
怕自己自學會走偏路,陌南秧還讓方雨晴幫她請了心理學的專家來做她的顧問,今天她給秦慕澤準備的這些問題,並不是信口拈來,胡編亂造的,而是經過縝密的思考,再三的推敲,最終確認沒問題以後,她才敢拿來問秦慕澤。
怕秦慕澤產生抵觸情緒,她第一堂課選的這些問題,都是比較簡單的,淺顯的,不會觸及秦慕澤傷口的問題。
可他連這些最簡單,最基礎的問題都不願意好好回答,陌南秧突然覺得很累。
“你要是根本就沒放下仇恨的意向,那你就別跟我在這兒浪費時間了。”陌南秧把頭扭到了一邊兒,一向溫順的臉,如今冷若冰霜:“我信守我的承諾,盡我最大的可能去幫你……可你呢?你那天在星緣咖啡館說的話,是不是在逗我玩兒呢?”
聞言,秦慕澤沉默了,他沒有想到,陌南秧居然這麼快就把“幫他放下仇恨”提上了日程。
他那天在星緣咖啡館所說的話並非是在騙陌南秧,他是真的願意為陌南秧放下仇恨,隻是……隻是在他的印象裏,“放下仇恨”和“聽陌南秧上思想課”完全是兩回事兒。
“我不是那個意思。”片刻的沉默後,秦慕澤抬起頭來,對上陌南秧烏黑的眼睛,低聲解釋道:“我隻是……我隻是不太適應而已……你突然跟心理醫生似的,問著問那的,我……我本能的就產生了一點兒抵觸的心理。”
說著,他頓了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擺出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來:“咱們重來……我保證這一次一定會好好的配合你的,行不行?”
見秦慕澤終於表了態,陌南秧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她扭過頭來,半斂著眸子輕飄飄的瞥了秦慕澤一眼,然後嘟著小嘴兒餘氣未消般的表示:“那……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好好珍惜哦,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
“遵命!”秦慕澤把手放到額角,向陌南秧行了個漂亮的軍禮。
“那我們繼續吧。”陌南秧坐直了身子,把自己剛剛問秦慕澤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邊:“請你詳細的說一下你對陌南柯的第一印象。”
經過剛剛那一出兒,秦慕澤再也不敢敷衍陌南秧了,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恩……其實我對陌南柯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感覺她挺聰明的,長得也漂亮,至於好不好相處嘛……我當時覺得她並不是很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