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凝不知道，自己拿著電話的手都是在顫抖著。
那些事，那些最不想慕玨知道的事情，還是被她知道了，沒有能像塵埃那樣飄散，消失。所以說，人一定不能做虧心事。總有時間，會讓自己悔不當初的。
“慕玨……”電話的另一端，慕玨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就呆住了。一顆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攥住。咬著牙，眼淚在眼眶裏轉動著。
好痛，痛得幾乎是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想好了要說什麼。”慕玨是一字一句的說著，兩個人五年的友情從沒有過這樣的說話。氣氛很是緊張，兩人的心跳呼吸都是很急促。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這個，我要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你沒有做，快點告訴我，你是沒有做的。”她輕輕的哄著，希望可以從她的口中聽到想要得到的答案。寧凝已經哭得不能自已，淚水順著臉龐流了下來，流進了嘴裏。那些鹹澀的液體讓她覺得好苦，就好象是在吃黃連一般，苦不堪言。
“慕玨，原諒我，我求求你了，一定要原諒我！我不能失去你，一定要原諒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能失去的，我就是怕失去你。我……”
說道最後，她是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要怎樣表達自己的感受了。
“怕失去我？就這樣一直的隱瞞著，就是怕失去我？寧凝，所以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個誤會對嗎？”她，還是不死心地，又追問了一回。寧凝咬著嘴唇，眼淚一串串的流下。
因為是沒有辦法解釋的事情，也是不能解釋。
“對，這不是誤會，都是事實。當年，就是我向教授說你不去麗江寫生了，所以這樣我就得到了那個名額。而當時在寫生剛剛過半的時候，我就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說是我弟弟因為持械鬥毆被抓進了少管所，消炎藥三萬塊錢。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去做了援交？”妓女兩個字，慕玨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也就換了文一點的詞。可再是怎麼文一些的，又能是怎麼樣？不久還是那個意思的嘛。寧凝咬著牙，默認了慕玨的話。
“而接下來的發展，就像是言情劇般的狗血。你就挑中了一個很是不錯的對象。那個人就是李新。利將原本就是一個色欲橫流的地方，你讓他以為就是一次荷爾蒙而已，而你自己卻是動了心，是嗎？”
慕玨依然是鎮靜的，隻是淚水在默默地流著。語氣是平淡的可是那裏麵所蘊藏的情緒，寧凝是懼怕的。
“對，是我愛上了他，可是我不能忘了我的弟弟還等著要錢把人撈出來，出了這樣的方式，我還能怎麼樣可以找到錢？我沒有任何的辦法。我知道，你一定會看不起我。也知道說什麼也是沒用的。可是，那個時候，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一直就很想到麗江看一看那一座古城。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內心的渴望就好像是魔鬼一樣，不停的催促著我，所以……對不起慕玨，你能原諒我嗎？原諒我吧啊？”
在哪一邊，寧凝哭得不能自已，慕玨的心也是真真地抽搐著。去不去麗江她倒是不很在乎。她難過的不是失去了那一次的寫生，難過的是對自己的撒謊。
而援交的事，就算是有一定的原因，自己的道德底線也是無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