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眾人口中知道這事情的林斯一陣沉默,他忽然間想到以童千賀號稱一語道破天機的口氣,如何會算不準他的孫子的禍事,為其逆天改命?而且真如他所說,他有那等修為,即便他孫子死了,也未必沒有辦法救活。
如果說童千賀的身份是真,而他孫子也確實死了,那麼林斯基本可以斷定其孫子的死很可能與自己有關,童千賀強算自己命理,卻被三界六道之力反噬,自身難保,何有餘力庇護其孫子呢?
林斯想到這其中種種之後,雖然對童千賀的來曆信了幾分,但對他的用心,卻更加的懷疑了,雖說,其孫子之死,算是他的自作孽,但有時候這其中因果卻說不清楚,人心更不可測度,不可不防其此舉是為其孫子報仇雪恨。
不過,知道這些的林斯並沒有退縮,即便是童千賀心存歹意,他也會直麵而對,該解決的,必定得解決,有句話言:不怕被賊偷,就怕被賊惦記。何況這未必不會是自己多疑,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因此而放棄這機會,以後說不定會後悔。
下午三點左右,林斯到了童千賀的家中,童千賀似乎早已經料想到林斯的到來,正在大門口邊緣等待著林斯。
林斯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問道:“你為什麼要選我?我為什麼要信你?”
一日未見,童千賀身上所帶的死氣似乎更重了,隱隱間臉上透著灰色,他的頭發竟然開始出現斑白,似乎一夜的功夫,他衰老了十多年。
童千賀道:“因為你我都是不願意將自己托付給命運的人,而且,此時我已經來不及將它托付給一個信任的人。而你,信不信我隻在你一念之間。”側開身子,讓開一條道路。
林斯淡淡一笑,踏上一步,就在進門的邊緣忽又轉頭問道:“那日,你是專程來找我?”
童千賀點了點頭。
林斯道:“找我幹什麼?為我算命?”
童千賀道:“不錯。”
林斯道:“我二人以前素不相識,這是為何?你為什麼要找我,為我算命?”
童千賀道:“天機術者有時候幹某一件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或許隻是一個卦象,或者隻是心中忽生的一個念頭,如果你真要問為什麼,那就是與你有緣,而天意如此。”童千賀苦笑著:“雖然我從來不願意相信什麼天意,但事實上有時候就算你費盡心思,卻依舊在它的腳步周圍打著轉,人算不如天算。”
這話對林斯來講,卻是說了等於沒說,一個天意二字,足以毫無意義的解釋太多的東西。
不過林斯既然來到了這裏,就未打算再退縮,不管童千賀是何意圖,他都想弄個明白,而且,那先天的感覺也未有提示他危險之意。
正要向裏麵走去,一輛黑色的轎車,行了過來,停到門口,從車上下來一人,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西裝革履,手上帶著名貴的手表,打扮整潔,他下車之後,先望了林斯一眼,然後向著童千賀躬身道:“童仙師,我老板讓我來請你。”
童千賀略帶灰色的眼睛,幾乎沒有情緒的聲音道:“你給歐陽先生轉告,以後不用再來找我了。”
林斯好奇的看了來者一眼,然後踏進了門去,童千賀就將門緩緩的關閉起來。
“童仙師,童仙師。這是為什麼?”那男子上前幾步喊到,不過,看得出來他對童千賀十分的敬畏,雖然不斷的喊著,但卻不敢拍門,過得一會,似乎聽到那男子在打電話,向另外一人報告,再接著又傳出汽車轟鳴之聲,似乎車子開走了。
四合院是一個日字院,童千賀對後麵的叫聲視而不見,到是林斯隨口問道:“那是什麼人?”
童千賀領著林斯向著內院而去,穿過一道小門,一邊道:“世俗界的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