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嚀~”,一陣持續的鈴聲響起,預示著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即將結束,每到這個時候,學生們都是一臉愉悅,一天課程下來,疲累的身體以及精神,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在老師宣布放學後,教室裏沒有住校的同學,開始結伴準備回家,但有一個學生,依然坐在板凳上,孤獨地默默將文具盒塞入書包,在他的臉上,並沒有其他學生放學時的那份輕鬆,相反格外的嚴肅,眼神像在看著手上的動作,又像是盯著某塊地方發愣。嚴肅的臉色略帶一絲慌張,身邊經過的同學在看到他的樣子後,都選擇快步離開,隻有一名女同學,悄悄地來到了他的旁邊。
“權致英,我把手機借給你,你給你家裏人打電話吧。”。說話的女生名叫王睿,是班級裏唯一一個會主動找權致英聊天的同學,同時也在情竇初開的年紀,與權致英有早戀的跡象,不過兩人中間仍隔著一層紙,從高一開學到如今,彼此暗戀快一個學期。
“謝謝你,但是不用了,我家裏沒座機,我也不知道爸爸的手機號碼。”,權致英對王睿淡淡地一笑,笑容依然掩飾不住臉上的嚴肅,隨即笑容便消失了,在王睿焦急的目光中,權致英背上書包起身行出了教室。
學校校門在操場的一側。拐過教學樓,權致英一出現在操場上,立刻吸引了校門外一名學生的注意。
“勇哥!來了來了!那個人就是權致英。”,一名學生指著操場上緩緩走來的權致英,向身旁的一人說。說話的學生名叫龔勇誌,由於他在校外認識幾位混混二流子,所以在學校裏沒人敢招惹他,平時一些學生見到他,還叫他一聲大哥,原因是他們並沒有自己的後台,看誰不順眼總找龔勇誌幫忙,巴結龔勇誌,當然龔勇誌也就借機撈好處,總之就是典型的校園拉幫結派,龔勇誌靠這些學生的跟隨耀武揚威,跟隨他的學生們狐假虎威。
被稱為勇哥的年輕人,歲數在十八歲左右。瘦削的身材,高高揚起的腦袋,嘴上叼著一杆香煙,左手掀起衣角,露出扁扁的肚子,右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撫摸著,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不良青少年。
勇哥之前是另外一所高中的學生,後來因為在校裏校外屢次打架鬥毆事件,都是他導致的,所以被校方勸退而輟學,輟學後不學無術,長期掐在放學時間,逗留於本地各所初中及高中校門口,收取保護費的同時,認個別有錢人家的孩子當弟弟,意圖長久穩定的收入,而在他這樣的“生存之道”下,自然而然他的樣子也在本地學生們的心中漸漸深刻。一聲“勇哥”,不禁讓許多學生聞風喪膽,也讓他本人得意於自己的聲望,虛榮心作祟。
今天勇哥來學校門口,是為自己認的弟弟解決一件事情,在他看來,其實就是一筆收入而已,對於龔勇誌的一聲弟弟,隻是叫著親切而已。
在勇哥的身後,還有兩個年齡與其差不多的年輕人,同樣一看就知,是那種社會上的混混。他兩悠閑地吐著煙霧,眼神在個別行出校門的女學生身上,放肆地打量著,時不時還彼此示意對方:“誒!看那個!”。
每每勇哥帶他兩站在學校門口,就是一道“風景線”。路過他們三個周圍的學生,無論男女,在看到他們三個之後,有的眼神中出現一陣害怕,有的則是一臉的崇拜,對於這類叛逆的少男少女們來說,勇哥這樣的人,無疑是一種自己內心情感的投射,都想成為像勇哥這樣的超哥。
權致英走在操場上,老遠就看見校門外的龔勇誌,頓時心跳加速,一見他指著自己,驚慌的神情便一陣一陣地浮現在臉上,再看見他身邊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心裏明白,今天要挨打了,不禁腳下的步伐慢了許多。權致英在心裏想道:“要是操場再長一點,走到校門口的時間再長一點就好了。”。
在權致英兩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至於是什麼原因,我們以後的章節中會有解釋。也就在權致英的腦海中,根本沒有母親的模樣,後來自己的父親再沒有領過人回家,權致英等於在先天缺失母愛的家庭中,成長到了如今十六歲的年紀。
從權致英五歲開始到八歲截止,三年裏父親每天都會搞他軍訓,父親也曾告訴過權致英,自己有三年服兵役的時期。就在年幼的這三年中,權致英學會了父親所教授的自由搏擊和泰拳招式,遵從父親的意思,隻能對著木樁打,三年下來,權致英打壞的木樁多達十七個。
以父親的話來說,“身體也是一種工具,用的次數多了,才能熟練運用它繼而開發它”,在父親的監督與教導下,權致英每天在木樁前,往往一打就是半個多小時,並且早晚各一遍。
權致英在頭一年,拳頭膝蓋肘部腿上,每天是新傷未好又添舊傷,依然要用自己的傷口,去攻擊實木木樁,即使父親有著取之不盡的特效藥,能在第二天醒來就能讓傷勢好上許多,活動時受傷部位帶來的痛感,也能讓自己完全承受,但在權致英意識裏,那段時間的自己,每天都在疼痛中度過,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扛下來的苦。也曾想過放棄,對父親說不想練了,不過權致英是委婉地方式,隻是說自己想休息一段時間,等傷好了再練。可是父親在聽到他的話後,頓時一股冰冷的氣勢自其身體迸發出來,立時使權致英感到心底的懼怕。凶戾的眼神宛如地獄的修羅,盯著尚還年幼的權致英,盡管驚懼使之長大嘴巴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