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賢成止住了邁下台階的步伐,站在樓梯上,隻是緊張地注視著權致英,心中飛快地思索著對方的意圖,期間徐賢成的喉結,不時上下滑動,咽下一口唾沫。
權致英則是神態如常地望著他,就像若無其事一樣,然而在周圍,八捍衛正與所有握刀的打手們,做著激烈的眼神交流,每個人的肢體動作,都定格在即將交鋒的那一刻。
大約過了十秒鍾,權致英隱含殺意的話音再度傳開,“我不想再耗下去了,你等我過來綁你”。
話音剛落,權致英猛然向前跨出一大步,手中砍刀毫不留情地,就在正對麵的人脖子上,砍開了一道深深的血口,血水當即飆射而出,幾乎全部灑在了權致英的黑皮風衣上。
權致英的動作直接了當,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這猝然而起的變故,讓人絲毫來不及做出反應,可伶這名打手運氣太差,遇到殘忍冷血的權致英不說,還正好站在權致英的對麵。
當時兩人之間的距離,說一步短了些,說兩步又長了些,但卻是在權致英大開大合的攻勢下,最佳的攻擊範圍之內,幾乎是趁全場不注意,一個人就被權致英無情地殺害。
見老大權致英動手了,八捍衛一擁而上,與此同時,站在樓梯上的徐賢成再度大喊道:“快住手!我跟你走!”。
然而八捍衛殺心驟起,攻勢已經施展了出來,即使聽到了徐賢成的聲音,但已經沒有收手的餘地了,幾乎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一排打手都還沒做出有效的反應,便在八捍衛的辣手下,齊刷刷地被砍翻在地。
見到這一幕,頓時徐賢成懊悔不已,就因為自己的猶豫不決,導致這些忠心耿耿的兄弟們身受重傷,隨即徐賢成臉上被苦痛的表情所充斥。
另外,平時關於權致英的消息,徐賢成都是道聽途說,隻感覺權致英是個厲害的人,連號稱Z市小殺將的王朝都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今天親眼看到權致英的氣勢和辣手,徐賢成感到,自己還是小瞧了權致英及他的部下,他們這樣的素質,完全是優質的黑幫分子,已經脫離了尋常黑社會的概念,早知如此,徐賢成也不會隻安排這麼一點人看場子。
不過現在一切都太晚了,如今的徐賢成,可以說已經被權致英控製住了,就差最後的挾持而已,除非有槍,不然在權致英麵前,都會感到是那麼的無力。
徐賢成深知自己今天躲不掉了,慘淡地歎了一口氣,一言不發,步伐恢複了正常下樓的速度,朝著權致英所在的方向行去。
與此同時,從市區內不同的方向,有八輛麵包車,在一起朝著城鄉結合部的方向駛去,麵包車經過麵前,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車裏坐的全是散發著社會習性的年輕人。
這八輛麵包車,就是張通海派去夜襲權致英的隊伍,由於打黑的關係,所以事先大家分散開來,最後在同一地點集合,一起展開夜襲行動。
王朝乘坐的麵包車,首先到達了目的地,停在了城鄉結合部車輛稀少的馬路邊,等待其他弟兄們的陸續到來。
坐在副駕駛上,王朝透過車窗看向一旁,借著零星的幾處路燈,隱約可以看出那一片的環境麵貌。
就看隨處都是農作物,幾乎整片區域全是菜地,而那些平房,或兩層小洋房,等等農民自修的建築,則分布在其中,在黑夜下沒有城市喧囂的環境裏,這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
“權致英真的住在這種地方?”,王朝自言自語地說。
“不確定是不是權致英他們,不過現在道上都傳開了,都知道今晚這裏會發生大火拚,可就是沒人說這裏有他的人,所以我覺得,應該就是權致英一夥人”,開車的一名手下接話道。
王朝望著車窗外,目不斜視地點點頭說:“我也是你這麼想的”。
這時候,又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和王朝他們一樣,停在了馬路邊上,王朝這邊開車的小弟,從後視鏡裏看到後說:“王哥,後麵車都到齊了”。
聽到他的話,王朝收回視線,一把推開車門說:“走,下車”。
看到頭車上有人下來了,後麵排著的七輛麵包車,車門“唰啦”一聲全部打開,然後從每輛車上,下來近十名手持片刀的混混,幾個呼吸間,這些人就全部聚集在王朝的周圍,粗略一看,起碼都有半百人。
此時要是有人經過這裏,肯定會被這麼多持刀的人,給嚇得倉皇逃離,這種形似拍電影,卻比拍電影真實不知道多少倍的畫麵,定讓人終身難忘。
王朝站在眾人當中,宛如即將隨將士們共赴戰場的主帥一般,一邊用醫用紗布,將手掌和刀柄纏在一起,一邊神色冷峻地說:“沒什麼要求,隻不過發現了權致英,砍他一刀五百塊,把他砍殘五千塊,把他砍死五萬塊,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