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就先代替主子謝過夫人,夫人真是個蕙質蘭心,心地善良的女子。”小廝眉開眼笑,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吉利話。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能別的本事沒有,既不能給主子們看家護院,也不能為主子們擋刀擋槍。最多隻能在主子們身邊端茶送水仔細伺候,這日子久了,自然也練就了一雙能看人臉色的慧眼。
如今看蘇小怡的神情神態明顯是感動極了,想來自家主子這輩子是用不著擔心性命之憂,畢竟揚言要罩著他的可是攝政王的心尖肉。
蘇小怡之前也救過白霖幾次性命,可是在她眼裏這都是理所應當的,看到好友倒在身旁,豈有不救之理?
雖然不明白,這小廝為何如此高興的和自己道謝,可周遭的氣氛的確是緩和了些,她壓著哽咽的嗓音,細細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們主仆二人不必記掛於心。隻是近日白霖需要喝的藥。”
她有些欲言又止,一雙秀氣的眉輕輕皺起,眼神忍不住朝著小廝打探過去:“我記著白霖是很怕苦的,這次煎的藥裏加了動物的內髒,自然會苦上幾分。他該不會,自己偷偷倒了吧?”
中藥最講究的就是長期飲用調理身骨,這中間斷藥的次數多了,效果可就沒這麼好。更何況按照白霖的小性子,這喝藥的次數真不一定比得倒藥的次數。
想起自己昨日還抓見主子想要偷偷將含在嘴裏的藥給吐了,小廝也是一笑:“放心吧夫人,主子那邊我都看著,斷然是不可能讓他把藥給倒了。”
這藥材來之不易,又得夫人親自操刀,自然是不可浪費。像主子那種暴殄天物的行為,即便是下人看了心中也多有氣惱。一般是管不到主子的事,可如今夫人都這般說了,小廝立馬覺得自己肩頭的責任重起來。
這禮物也收了,兩人也寒暄了幾句,小廝接了夫人的賞賜,這就想著要回去繼續伺候主子喝藥。而蘇小怡摸著手中的錦和此時,卻覺得手掌中有些發燙,目送著小廝離開,這種感覺便更甚。
剛剛這人也說,這般寶貴的藥物是用來保命之用,她一個深閨女子即便是平日也跟著在外頭拋頭露麵,行走江湖,遇到的危險終究是不比楚涑年和白霖要多。其實真正說起來需要這顆藥丸的人斷然不是自己,可如今自己已經把這個大還丹當做禮品收下,若是要退回去,心中終究是有些私欲。
這,倒是個難以定奪的。
對於這種費腦子要思考的事情,蘇小怡以前還想著要自己處理,如今和楚涑年的關係越發如膠似漆,恩恩愛愛,哪裏還想的這麼多,立刻就披了衣服打算出門。
帶著一眾奴仆走到了楚涑年的院門外,此時卻突然輕手輕腳。蘇小怡躡手躡腳的姿態還算好看,可身後跟著的那群小丫鬟們東施效顰,卻像是要做賊一般。
瞧著身後跟隨的眾人,細聲細氣的吩咐:“都慢些,咱們進去可不能打擾到大人。要不你們就在外麵候著,那裏頭總歸是有人伺候,也用不著這麼多人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