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不打算用一般的法子,既然是人,就一定會有軟肋。而他聽說威猛將軍在外如猛虎一般,在家對妻兒子女十分疼愛,而他的妻兒就是威猛將軍的軟肋。
如今威猛將軍奉老皇帝的命令守護邊界,就趁著人不在,才能有機會對他的妻兒下手。待到威猛將軍回城的時候,就由不得威猛將軍不幫了。
寒風肆虐,旌旗獵獵,黃沙飛舞迷人眼,一個身穿鎧甲的士兵手裏拽著一封書信,步履匆匆地就往軍隊中央的帳篷裏走去。
威猛將軍人如其名,長得五大三粗,身高八尺,一雙濃黑的劍眉入鬢,眼睛瞪得如銅鈴大,常年領兵打仗的他身上自帶一股威嚴。
士兵將書信雙手奉上:“威猛將軍,有從京城送來給您的書信。”
威猛將軍正在和部下談論駐紮要防,聽到是從京城來的信,眸子竟然柔和了幾分,想來是京城的夫人傳來的,語氣有些焦急。
“快拿給本將軍看看!”
他迫不及待地就把書信搶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撕開信封上的邊口,常年握劍的手充滿老繭,害怕撕毀信封裏的信而顯得動作有些笨拙。
好不容易把信拿了出來,便眯著眼放到光亮處細細地看了起來。
“威猛將軍親啟,您的妻兒在吾手中,煩請將軍立馬回京將她們接走。煩請將軍一人回京,切勿打草驚蛇,勿要同旁人告知此事,還請將軍三思。柳煙巷三十四號。”
上場殺敵握劍從來不曾抖過的雙手,此刻竟然開始顫抖起來,手中薄薄的信紙卻仿若千金重一般。
威猛將軍一張常年風吹日曬而有些黑的麵孔此刻有些蒼白,唇不見任何血色。
部下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將軍,可是陛下有什麼交代?”
威猛將軍將信紙抓入掌心揉成一團,將一幹人等全都屏退下去。來不及多想,他立馬修書一封,告知他們他有急事暫時離開邊界,趁著夜色未晚,拉著自己的戰馬就往京城趕回去。
他的妻兒絕不能有事。
風雨兼程不眠不休地趕回京城,威猛將軍喬裝進城之後,找到信上標注的地址,立馬推門進去。
屋子裏並沒有什麼人,隻有床上躺著兩個人,分外眼熟,正是他心心念念馬不停蹄趕回來想見的妻兒。
威猛將軍鬆了一口氣,進門看清楚之後,眼睛瞬間增大,片刻就氤氳一片,他顫抖著上前,在床邊半跪著。
昔日嬌羞可人的娘子臉上全是還沒有消退的血痂,一張臉花得不成樣子,可知下手的人有多狠。而她身邊則是幾歲大的孩子,情況和他的娘子要輕些。
“娘子,娘子,你這是怎麼了呀娘子?”
威猛將軍拉著人的手,在戰場上斷胳膊斷腿的都不吭一聲的人此刻卻泣不成聲,臉上流滿淚水。
可他的妻兒安安靜靜地躺著,並沒有任何的動靜,看起來就好像是死了一般。
威猛將軍哀慟地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