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這麼久?”她訝然道:“我還以為就十天半個月的呢。可是既然還要這麼久,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嗎?”
“他們自己都不操心你操什麼心?”他飲盡杯中酒道:“那北唐子燁看起來也是個好人,值得托付和信任,雁赤城和她不能成,嫁去單耳國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再說,你以為聖旨是說著玩的?金帛一下來說什麼都沒用,已成定局。”
“那還真挺可惜的。”她對柳墨其實說起來並不討厭,這要是眼睜睜看著她遠嫁他國,還真有些心中壓抑。
她深吸口氣道:“不說這個了,荀夫子那邊怎麼樣?”
他冷笑一聲,“那老頭兒最喜歡聰明有腦子的,還能怎麼樣?你這個學子他是認定了。”
她鬆了口氣。
這要是荀夫子這邊搞不定,她又已經跟顧夫人誇下海口,那可真就糟了。
他道:“不過有一點,荀老頭兒倔強得很,他既然認了你,那你想隻掛個名是不可能的了,去聽課必然推辭不過,你可想好了?”
她是最討厭聽課了,耷拉下腦袋,“那老頭兒不會天天講課吧?”
他連連擺手,“當然不會,一天也就一兩個時辰,兩三天去一次就夠了,他門下學生眾多,隔兩天去一次他也不會注意。”
這麼一說她就放心了。
這樣一來,每天以去學習為由,就能正大光明的離開顧府,然後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再出門她就是一姐。
鄭乾將壺裏的酒一口灌下去,“走吧,那老頭兒正在你的院子裏等,你的印刷術已經完成,成效我看了,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他拉著阿若避開人多的大街,走小路來到一處角門,鄭乾推門而入,阿若卻站著沒動,皺眉道:“這好像是花茗小築吧?”
他理所當然道,“對啊,但是你也不能穿著顧之情的衣服去啊。我已經在你的院子裏準備好了幾件衣服,你先換上,然後我們一起過去。”
她一想倒也是,便跟他來到自己之前住過的院子,他打開衣櫃道:“喏,看看今天想穿什麼。”
她嘴角*,翻了翻衣櫃裏二十幾件衣服,“你這是把花樓的服裝店搬來了嗎?”
各色西裝,各種風衣皮衣外套,各款連衣裙……
他轉身出去關上門,“換好衣服就出來,荀老頭兒脾氣不好,別讓他久等。”
阿若看著門框上的人影輪廓,兀自一笑。
她挑了一件紅色收腰的連衣裙,搭配一個白色蕾絲的小披肩。頭發半坡半紮,僥幸著翻翻梳妝台上的盒子,竟然真的在裏麵找到了自己最近設計的幾款發飾,掛了一個紅寶石的蝴蝶發卡在後麵。櫃子裏還有幾款鞋子,她拿了一雙黑色小高跟鞋,照著鏡子看了看,又稍作調整,覺得滿意了才微微一笑,推開門。
鄭乾正百無聊賴的靠在牆上把玩廊下種的玫瑰花,耳畔一響,他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鞋子,往上是纖細的小腿,紅色的不規則裙擺,黑色繡花袖口,細款黑玫瑰腰帶,圓領,白色蕾絲披肩,然後就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正看著他。
一縷長發垂在胸前,紅唇烈焰,她微微歪著頭。
鄭乾喉嚨滾動,生硬地別開頭,咳了一聲後將手中玫瑰遞給她,“好花贈美人。”
她微覺詫異的接過來,花香沁鼻,“不錯啊,好久沒見你這樣放蕩不羈的撩妹了,都快忘了你是個紈絝子弟。”
他不服道:“紈絝怎麼就非得三妻四妾?”
話一出口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看了她一眼,她倚靠在門框上玩弄著玫瑰花,“你後院聽說十八個姐妹呢,哪天讓我見見?我也好請教一下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