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朝堂上有何大事嗎?”
“聽說,察哈爾的粆圖台吉跑了,他回去後一定會鼓動察哈爾的大汗,帶兵襲擾大明朝的邊關。”
阿若不高興的問道:“父親怎麼不是聽聞,便是聽說,有沒有哪句話是確信的?”
阿奎被女兒搶白,嫿尬的表示:“應該都是真的!”
阿若一撇嘴,又來個“應該”,父親說話真的是不太靠譜。
阿奎似乎為了證明自己靠譜,這次沒用“聽說”來開頭,言道:“粆圖此行沒有討到封賞,又在與女真人的打鬥中死了一個侄子。更重要的,察哈爾人一再遷徙,很多牧場廢棄,熬過今年冬天已經是極限,他們在草原上缺衣少食。”
“父親到底要說什麼?”
“察哈爾人有劫掠的意思,加上粆圖帶回去的借口。朝中大臣紛紛表示,他們的林丹汗一定會發動劫掠,時間在最近的一個月內,地點可能是大同或者宣府。”
一場大規模的入侵即將到來,皇帝卻懸在外麵,怎能不讓大臣們著急呢?
阿若不明白,“陛下為何不賞賜他們呢?安撫這些察哈爾人,讓他們幫著打女真,大明這些年不是一直這樣幹嗎?”
阿奎無奈的說道:“大明朝十幾年來,用於賞賜察哈爾的銀子加起來足足千萬兩,他們的林丹汗一敗再敗,根本沒有對女真形成壓力,反而在戰鬥中丟棄大片土地,讓女真日益強大。”
頓了一頓,見女兒在聽,阿奎繼續道:“陛下這次召見各國使臣,其實改變了大明的邦交政策,不再賞賜察哈爾,改為平等的貿易。同時,陛下加強與科爾沁各部的合作,提出迎娶科爾沁女子的建議,並要求親王、郡王和大臣們與科爾沁貴族聯姻,意味著大明要更換盟友。”
阿若猜測道:“是拋棄察哈爾人,聯手科爾沁各部?”
阿奎點頭,陛下是這個意思。不過呢,聽內閣黃閣老說,陛下打算給察哈爾一些教訓,最終還是與他們結盟,雙方通過物品買賣各取所需。
阿若皺眉,又是聽別人說的,沒自己的主見嗎?
阿奎攤手,很無奈的表情。你老爹我雖然是嘉定伯,卻沒有具體的職務和工作內容,如果不聽別人說,哪裏會知道國家大事?又怎麼在宮外幫你?
阿若又生氣了,那個科爾沁女子,叫什麼海蘭珠的,她憑什麼一來到就是皇貴妃,那位置豈不是僅次於自己?
田秀英一夥還沒對付,又來個海蘭珠,這日子還能不能過?
而且,田秀英懷了孩子。還有北島的陳圓圓,僅被皇帝臨幸一次,竟然也壞了。
自己呢,空空如也。
這日子,沒法過了!
阿奎見女兒砸東西,嚇得告辭離開。
袁可立與孫承宗趕到順義,見到徐光啟,也見到被留下來主事的陳子龍,卻沒有見到皇帝,跑哪去了?
徐光啟不知道啊,他現在整日忙得團團轉。
以前的時候,他空有一身抱負無處實現,每日想來心中遺憾,哪怕沒官做也不願意回鄉,六十多歲待在天津不走。
現在呢,過年後六十六歲的他無比忙碌。
火器局名義上交給學生孫元化負責,但他那個學生是技術型人才,配合他的畢懋康更是整日鑽研無暇公務,徐光啟要時不時的過問情況。
奇巧館有幾分自嘲的意思,但徐光啟非常看重,唯有破除桎梏,放肆的去想象,才會有更多的好東西誕生,宋應星具體負責,徐光啟是總管,總得過去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