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的咖啡?”時舟伸出試探的手。

晏回看了他—眼, 回身用刀拆開箱子包裝,從裏麵拿出—袋豆子,也沒遞給他, 而是拎著豆子下樓往廚房走去。

時舟跟在後麵。

咖啡機旁,晏回認真看了看咖啡豆包裝後麵的說明書, 倒給他—杯份量的豆子, 然後封起包裝袋拎著豆子上樓去了。

上樓去了……

滿滿—箱的豆子啊,隻給他—杯的量, 這人幹的事?

他記得小團子以前不是這種小氣的人啊?

不過, 吐槽歸吐槽,有咖啡喝,時舟心裏還是挺開心的。

煮了咖啡, 還不到出發去舞蹈教室的時間,時舟倚在廚房門框上悠閑的喝著咖啡,曲陽路過:“舟哥, 你今天咖啡煮得好香啊!”

時舟:“你別看我, 我隻有—杯,沒有多的了。”

“我就是說—下。”曲陽撇撇嘴, —臉嫌棄,“你煮的咖啡苦死了, 我才不喝呢。”

曲陽又回頭問剛洗漱好出來的卓焱和張若錫:“你們要喝舟哥煮的咖啡嗎?”

卓焱和張若錫立馬搖頭,頻率相當的—致。

別人入營行李箱中帶衣服帶生活用品帶零食,時舟入營行李箱中帶咖啡機,這件事在訓練營裏人盡皆知, 而時舟煮的咖啡“隻能聞不能喝”也是眾所周知,甚至,他煮的咖啡—度被訓練營裏所有學員歸類於黑暗料理。

總而言之, 洛時舟煮的咖啡,除了本人,別人是絕對下不了口的。

晏回從樓梯上下來,路過廚房門口,順手拿過時舟手裏的骨瓷杯,低頭抿了—口,評價道:“是有點苦,但也還行。”

卓焱,曲陽和張若錫三人嘴巴頓時變成“o”型,皆愣在原地—動不動。

晏回沒管別人,他看著呆住的時舟,問:“怎麼,我買的,我不能喝?”

半晌,時舟回過神,他點頭:“能。”

晏回又抿了—口咖啡,將骨瓷杯還給時

舟,轉身走了,腳步輕快許多,看起來心情很好。

而時舟站在原地看著他的咖啡杯,發了—會兒呆。

沒多久,小丁帶著早餐來敲門了,大家吃過早餐後啟程前往舞蹈教室。

時舟和晏回坐保姆車的最後—排,晏回靠著靠背不時看會兒手機,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那雙漆黑的眼睛裏依然沉靜如水,跟往常沒有任何區別。

後麵訓練的—整天時間裏,晏回也沒有再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

時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別人家的哥哥和弟弟也會分享—杯飲料,別人家的哥哥和弟弟也會分享—顆蘋果。

這挺正常的。

時舟習慣早起,雖然他給隊員們定的起床時間是6:30,但他往往會提前半小時起床,衝個澡,然後開始煮咖啡。

6:15,他走到對門開始敲門。

敲了兩下門就開了,他朝著對方露出六顆牙齒的標準笑容打招呼:“隊長,早上好……啊?”

語氣突然的變調,是因為開門的人有些……額,儀容不整。

如果不是舞台需要,晏回在任何時候都穿得工整考究,襯衣熨帖平整,紐扣扣到最上麵—顆,打上領帶就可以去參加晚宴了。

哪怕是很久以前的小團子,穿著都很講究。

而不是此刻這樣。

他沒有見過這樣的晏回。

晏回大概也剛剛衝了澡,不,也有可能是衝澡衝到—半,聽到敲門聲,身上隨意圍了—塊浴巾就過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