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也不認路,背著鄧茂盡找偏僻小巷子亂鑽。
“小兄弟,有把力氣啊!”鄧茂爬在張飛後背回頭看到自己的黃巾兄弟遠遠地叫喚著跑過來,頓時放下心來,嘿嘿笑著,“真他媽痛啊,還好沒有刺中心髒,沒什麼大礙。老子傷好後一定殺光那幫狗娘養的。別著急,我的弟兄們來了,你先把我放下!”
張飛正累得大口喘氣,心髒都快要從嘴裏跳出來了,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急忙找了個靠牆根的地方把鄧茂放下。實在是太累了,放下的同時身子往後一靠,就聽“撲哧”一聲傳來銳器穿過血肉的聲音。
同時自己後背感覺似乎被什麼刺了一下,回頭扶住鄧茂的雙肩,就見鄧茂嘴裏正在往外咳血,而前胸則露出了鋒利的刀尖。看樣子……不像是沒什麼大礙啊!
鄧茂抬手指著張飛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姥姥,你他媽和五鬥米教是一夥的吧!”
張飛感覺手裏越來越沉重,看來鄧茂是不行了,同時他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小心做了什麼……“難道這個黃巾副渠帥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自己給弄死了?”
“茂哥!”
“渠帥!”
這時其他黃巾弟兄們已經跑了過來,看到鄧茂一副垂死的樣子,一柄尖刀紮了個透心涼,嘴裏不斷吐血,眼神渙散,隻是一個勁地抬手指著那個見義勇為的年輕黑小子,嘴裏模糊地說著:“他……他……他……”
“老子一定要殺光那幫米賊給大哥報仇!”一名壯漢仰天怒吼,大聲說道。
“茂哥,咱們道北小方雖然人手不多,但也不可一日無主!”另一位略有些書生氣的漢子真誠地說道,“程渠帥正在獄中,你這一走,剩下的弟兄們誰來主事啊?”
江湖上,頭領一死幫派分離的事屢見不鮮,如果大哥死前定下繼承人則會相對好一些,看來這位書生氣的漢子還是有些智慧的。
鄧茂隻是一邊吐血一邊指著張飛,聲音越來越低,“他……他……他……”
“他?!”眾人略感詫異地說道。
“茂哥,他是咱們黃巾的人嗎?茂哥……”那位書生氣的漢子表達了質疑,事實上這也是其他弟兄們的疑慮。突然讓一個陌生人來主事,不太好接受。
可是鄧茂的氣息越來越弱,最後腦袋一歪,沒了呼吸,身子跌撲到張飛身上,背後原本淺淺插著的尖刀隻剩下了刀柄露在外麵。
張飛腦子裏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那刀柄。雖然他殺過不少豬,但還是第一次有人因為自己被尖刀穿身。可以肯定,就是剛才他將鄧茂從背上放下之時,身子向後一靠,將那柄刀頂在牆上直接刺穿了鄧茂的心髒,甚至刀尖從胸前露出刺破了張飛的後背。
鄧茂的手下都是熱血方剛的漢子,但此刻個個麵露悲色,有的痛哭出聲。
“副渠帥,我們怎麼辦?嗚嗚~~”有點書生氣的漢子哭著問張飛。
“副渠帥?我?”張飛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家,又指了指自己。
“鄧渠帥走的時候親口指定您為我們的主事人,那您現在就是我們的副渠帥!弟兄們,一起禮讚我們的新渠帥!”那漢子跪倒在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然後回頭看著其他人。
其他七八人有當時就跟著跪下的,也有猶豫了一下才跪下的,最後與為首的漢子一齊抱拳,大聲讚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禮讚渠帥,不世英雄,兄弟齊心,生死相托,上報國家,下安黎庶……”
一大段讚詞似乎是渠帥上任時的必備儀式,句句鏗鏘,顯示出這個黃巾團體並不是一般小混混,張飛竟然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也不好意思再推辭這副渠帥的位置了。
他突然想到一事,腦袋裏轟得一下,身子一震。“不會這麼巧合吧!”
他清楚地記得那本《三國演義》裏記載著,在異界大陸上的那個武將張飛,出道第一戰戰的便是黃巾賊,而斬殺的第一將便是黃巾的一個叫鄧茂的家夥,並且收編了其部下。
而現在……鄧茂尖刀穿心,就倒在自己懷裏,他的手下正跪在地上禮讚自己這個冒失的新副渠帥!怎麼會這麼巧?雖然細節上大不相同,但是這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