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誠根本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周家大院的,當他站在路邊,僅剩下的印象隻有身後無盡的嘲笑聲和腦子中那道分不清男女的冰冷聲音。

低頭看著手心碎裂成幾塊的漢代青鬆立石瓦硯,周誠自言自語道:“提取。”

言罷,周誠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似的,居然會相信幻聽的聲音。

然而就在他準備收起瓦硯碎片時,雙手處突然迸發一抹幽幽的橙光。

周誠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心,隻見那道橙光自瓦硯碎片中透出,繼而沿著掌心湧入體內,而他,整個人就像是大夏天喝了一瓶冰可樂一般,渾身舒爽。

而腦子裏,聲音則再度響起。

“漢代青鬆立石瓦硯,提取精粹五十點,已有精粹五十點。”

“精粹?那是什麼東西?”

愣愣的看著毫無改變的瓦硯,周誠剛想深入研究一下,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接通後,聽著那邊傳來的消息,周誠臉色瞬變:“我馬上回去,千萬別讓他們停藥!”

掛了電話,周誠顧不得在意瓦硯的事情,急忙找了輛小單車,一路朝著醫院狂奔而去。

當周誠氣喘籲籲趕到醫院時,剛好看到有護工正推著一個擔架出門。

而擔架上,不是周誠的母親趙凝蘭又是誰?

“你們幹什麼!”

明明騎了一路單車,可周誠卻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直接一把將推著擔架的護工推出兩三米。

“你們憑什麼把我媽從病房趕出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

站在擔架另一側的女護士毫不客氣道:“你已經有多久沒有交過住院費了?還有醫療費,藥費,你算算欠了醫院多少錢?”

女護士橫眉豎眼瞪著周誠,片刻後,又冷哼了一聲道:“而且也不是我們主動把你母親趕出來的,是她自己要求的。”

頓了頓,對方又補上一句:“還有,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醫院方麵已經聯係好了養老院,你母親可以暫時住在養老院裏。”

聽著這些話,周誠強忍著怒意看向病床上的母親。

看著母親那皮膚幹癟,顴骨高突的臉頰,周誠強忍著心酸抓住母親枯瘦如老樹枝的手。

“李護士,能不能再寬限兩天,就兩天,兩天內,我保證把欠醫院的錢都還上。”

被稱作李護士的女護士不屑的撇了撇嘴:“兩天?你都說了多少個兩天了?”

聽她的語氣,分明是不相信周誠的話。

不過這也算是情有可原,周誠隻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大學生,平日裏打工掙的錢一方麵要顧及自己和母親的生活外,還得從中留出一部分當做學費,雖說今年剛畢業,可他根本還沒來得及找工作。

周誠雙拳緊握,注意到手臂上青筋畢露的血管,當即咬牙道:“最後一次,先把我媽送回病房,兩天後,我肯定把欠的錢還上。”

“我憑什麼相信你?”

李護士對周誠的表態嗤之以鼻,最開始時,聽說眼前這家夥姓周,她還以為來了個大人物,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對母子是被人從周家趕出來的哪一家三口。

自覺被嘲弄的李芬書確定周誠身份的那天開始,便打心眼兒裏看不起這對母子。

“醫院有抽血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