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霍戰廷的回答,時逸皺著眉,心髒似乎又有了排異的反應。
那戒指明明是霍戰廷母親的遺物,是象征著上一輩愛情的結晶,可卻被喬然編撰成了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故事,讓他日日望著這戒指生不如死。
他還真是蠢得可以。
“先生,大家都還等著,這展品……”見兩人僵持在原地未動,任非忍不住提醒道。
霍戰廷鬆開喬然的手腕,然後摘下自己手上的手表甩過去:“那戒指沒有鑲鑽,不值什麼錢,用這個拍。”
說完,就要拉著時逸離開,可時逸掙紮著,就是不想離開大廳。
開玩笑,他為喬然和霍戰廷準備的大禮還沒開始,他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離開?
“喬然,不要挑戰我的耐心。”霍戰廷加重了語氣,望著眼前人倔強的臉,無名之火就冒了出來。
就像時逸惹得他生氣的時候。
他對待喬然從來都是溫柔的,有求必應的,可自從時逸死後,他看喬然,總會想到時逸那時候說的話。
“霍戰廷,其實我不怕死。我隻是替你恐慌,往後餘生,你的喬然用著我的心髒待在你身邊,你會不會瘮得慌?會不會時時刻刻分不清,你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明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喬然溫柔善良,而時逸,乖巧到最後成了刺蝟,一碰就疼,可現在,望著眼前倔強著不挪動步子的人,他越發分不清兩人的差別來。
難道是愧疚助長了思念,所以到了現在,他看誰都像時逸?
霍戰廷定了定神,不讓這種感覺阻撓了自己的感官。他拉著時逸離開,見拉不動,直接身子一彎,將他攔腰抱了起來。
隻是,他前腳才剛踏出一步,身後,原本應該播放新品細節的大屏幕卻突然響起有兩人對話的聲音傳來:
“簽字吧,少爺。”
“這是什麼?”
“器官捐贈同意書。隻是個形式而已,不一定會走到那一步,先生一直在為夫人留意著更合適的心髒源,沒準再過幾天就找到了呢?”
“夫人?是霍戰廷讓你這麼叫喬然的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霍戰廷轉過身來,就看到畫麵上,時逸被用鐵鏈拴著,眼睛紅腫,顯然是哭過。他眼中情人有淚,可卻仰著頭笑著,邊笑邊在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突然的意外讓在場的眾人都愣了神,下一刻,那些記者就一股腦蜂擁而上,搶拍著畫麵裏的內容。
霍戰廷從時逸的回憶裏回過神來,一把放開懷裏的人,開始穩定現場的局麵。
時逸遠遠的站著,看著霍戰廷手忙腳亂。
任非的動作向來很快,十分鍾內,所有的記者設備已經全部被收繳,現場緊急暫停發布會,封鎖消息。
明明已經做得很好了,可視頻裏的照片卻還是在兩個小時內,傳遍大街小巷。霍戰廷虐糟糠之妻,以及喬然與時逸換心髒的報道層出不窮,屢禁不止。
僅僅因為這一個負麵消息,霍氏的股票在短時間內就跌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