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戰廷坐在時逸旁邊,接著窗外投射進來的日光,觀察著他臉上的痕跡,有些滿意這恢複效果。
幾聲敲門聲響起,臥房外傳來任非有些急促的聲音:“先生,先生,我有緊急情況要告知。”
這話說完,任非甚至不等霍戰廷答應,就已經破門而入。
“先生,情況……”他說到這裏,看見房間還有其他人,突然打住,欲言又止,“先生,借一步說話。”
“他不是外人,有什麼就在這兒說吧。”霍戰廷握住時逸的手,笑得淡然。
“上次,上次先生吩咐讓攔下的那個主題秀,送秀的人自作主張呈了上去,撤不下來了。今日結果一公布,霍氏被判定為抄襲,恐怕會影響股價。”
“抄襲?”霍戰廷挑了挑眉,明知故問,“抄誰的?”
“時豐集團。”
毫不意外這個結果,霍戰廷漫不經心地瞥了時逸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任非,“將秀撤下來吧,宣布退出比賽。”
“先生不可以,這時候退出不久等於承認抄襲?我們應該拿證據去挽回損失,那畢竟是先生不眠不休好幾個月的心血……。”
“夠了,”霍戰廷打斷了他的話,“將秀撤下來,其他事,等我明日去公司解決。”
任非臨走時狠狠地剜了時逸一眼,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被他這幽怨的眼神逗笑,時逸斜眼望向霍戰廷,“這任非怕是恨上我了,肯定以為是我日日纏著你,殊不知,我也是被迫的。”
“被迫?”霍戰廷挑眉,“我這些天守著你端茶倒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說是被迫?”
“為何要感激?你不是樂在其中嗎?”時逸一本正經,“所以這樣算下來,你該感謝我才對。”
霍戰廷眯起眼,下一秒,人就已經將時逸打橫報了起來,丟在床上,“是該感謝你,可這麼大的恩德,我該怎麼感謝才好呢?要不,就以身相許吧!”
見霍戰廷說完這話後就開始解皮帶,時逸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下來,馬上換了個話題轉移注意力,“其實我有件事不明白,戰廷為何不按照任非說的反過來告時豐集團抄襲,反倒要想將秀撤下來呢?”
“因為得大於失。”
“這次股價下跌最多六成,不過是讓霍氏停滯半年而已,而我得到的……”霍戰廷說到這裏,眼眸轉向時逸,瞳孔中,似乎有滿山的花卉盡數綻開。
“我得到的,卻是終我一生也難覓得的無價之寶。”
有那麼一瞬間,時逸覺得,眼前的人說的話,不是對著他這喬然的麵相說的,而是對著他時逸。
難道霍戰廷覺得他時逸,才是無價之寶?
這個結論一浮現在腦海,馬上就被時逸否認掉。
怎麼可能呢?
生前都不得愛憐的人,難道死後,還能觸動霍戰廷那冷如寒鐵的心不成?
簡直可笑。
他怕是被霍戰廷騙得還不夠慘,現在聽到霍戰廷的話,他的心裏,居然還會浮現出一絲抑製不住的雀躍。
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