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雖然與蘇千玉沒見過幾麵,但這個“鄰居家的孩子”就像我的人生標杆一樣丈量著我每一步的成長,而叔叔花啟明禁止我在花小鳥家提起蘇家的任何事任何人,盡管覺得這種規則莫名其妙,可看到他惱恨的表情就知道犯規了的話事情會很嚴重。

與時俱進的“規矩”是花氏幾百年來傳承下來的利刃和保護傘,花氏本家每一代的孩子的啟蒙教育就是“規矩”,而“規矩”中最重要的一環則是“兄友弟恭”,因為我們信奉“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也正是在這個理念的支持下我們三大本家才在其他兄弟們的犧牲下得以時代保全下來的。凡是犧牲的都是功臣,而在二戰時落敗的花氏四本家的花小鳥家就是近代最大的功臣,而這位功臣的後裔花纖雲要用她的學問崛起了。

而這些,身為花氏子嗣一份子的花小鳥卻統統不知道。

她每天懶懶散散的窩在她外祖母那間破舊的理發店裏聽著大媽大嬸們的八卦,而那些八卦內容無非都是某某家的女兒如何遇人不淑,或者某某女明星如何被老公劈腿,她們哀歎著她們身為女性的各種不容易,也哀歎著社會的同工不同酬讓她們從經濟的根本上就低於男人一截。

我告訴她:“你不要老黏著你外婆呆在店裏麵,至少在店門口曬一曬太陽。”

她抬頭看了看我,又低下頭去問:“如果那個保鏢兼司機的叔叔每天不跟著你,你自己走在大街上會感覺安全嗎?”

我想了想說:“如果我家不那麼有錢的話,應該不用擔心被綁架,就不用大人跟著了,就可以像蘇千玉那樣了。”

她問:“蘇千玉是你同學?”

意識到不小心犯規了,我挑了挑眉毛打著馬虎眼說:“就是個比我還大的人,總之長大了就能自保了。”

被禁止在花小鳥家提及蘇家的人和事的我從沒有想到,有一天蘇千玉會與花小鳥產生交集。

這時的我已經隱隱約約的無師自通的知道了花小鳥家為什麼忌諱蘇家的人和事了。在我十歲左右的時候,那年春節我家舉行了大型的聲勢浩大的派對,本地的政客名流明星富商都被邀請來了,諾達的庭院和我家城堡的內部布置的甚是高調奢華,就連平時猴子一樣不安分的我都被要求穿西裝係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