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鳥拎著貓糧直起腰來,“我從來都隻有一瓶大寶,算化妝嗎?他找錯人了吧。”

說罷,她想起昨天在超市買衛生巾時遇到過一個將她錯認為“鳳兒”的男人,莫非真有人跟她撞臉了?

“呃……”花大姐若有所思的撫摸著貓兒,“我也覺得找錯了。我說實話,你別生氣啊——那照片上的女孩子看起來長得更精致些。”隨即又安慰花小鳥,“當然她有化妝,卸了妝未必有你好看——哎,你在店裏就不能把帽子摘了麼?”

花小鳥壓了壓帽簷兒,她不想暴露出因為營養不良而像一頭枯草似的蓬亂卷發,但如果老板非得強製她摘掉帽子,那她隻能去理發了。這頭發是祭奠外祖母的,發梢還殘留著她修剪過的痕跡。

“我今天能早退嗎?”花小鳥問出她所關心的問題。

“嘖,昨天剛請假,今天你又咋啦?”

“腿軟。”

“肚子痛也就罷了,今天你還來勁兒了。別忘了你還沒過試用期。”

“噢,那就不請了。”花小鳥說著摸了摸牛頭犬的耳朵,她的工資還不夠這個醜陋家夥一個月的夥食費呢。

2、工作找上門(一)

下班後,花小鳥拎著路邊攤上買來的蘋果,優哉遊哉的往住處走,偶爾扭頭瞧瞧穿著高中校服的學生,一個多月前她還是他們中的一員,現在卻覺得像滄海桑田那樣遙遠的兩個世界了,談不上羨慕,因為厭學,也談不上解脫,因為知道了逃出學校的牢籠還有個無法擺脫的社會底層的牢籠等著。左右為難,因為左右的能力都不夠,怨不得別人。

進入破舊的單元門,她步伐慵懶的上了樓,看到合租住處的大門口站著一個魁梧的身影,警惕的停下了步伐,衣服光鮮,是合租女孩的男友?那身影抬起頭來,借著樓道裏昏暗的微光,劍眉虎目,周正的短發——是他,超市裏將她錯認為“鳳兒”的人。他怎麼在這裏?

“我是蘇千玉,你叫花小鳥吧。”蘇千玉見她上來先開了口,友好的伸出手來。

他就是蘇千玉?花大姐提到的蘇家的孫子?不知來者何意。花小鳥沒有與他握手,站在樓梯口沒動,也沒說話。

看著一臉戒備的花小鳥,蘇千玉開門見山:“不瞞你說,我昨天跟蹤過你。我沒有歹意。隻是有件棘手的事情想找你商量下,你看能不能給幫個忙?”

她慵懶不羈,自幼就不是一個熱心的人,外祖母生前常說她冷淡又任性,母親花纖雲則說她懶懶散散的毫無上進心。這樣的一個衣著光鮮的公子哥,她能幫他什麼忙?

蘇千玉也從沒應付過花小鳥

見花小鳥沒說話,蘇千玉繼續講:“見到你的一瞬間,真就把你錯認成我家的鳳兒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家雲鳳,跟你長相酷似。但她自幼患有人格分裂症,時不時的就會冒出個惹麻煩的新人格,很讓人操心。不過,她現在不在國內,並且不願意回來。我奶奶呢,年歲大了,很疼愛鳳兒,自然思念心切,又掛念她的病情,一直窩在心裏,漸漸就成了一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