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本華聽著花夢妮率先掛斷了通話,喃喃重複一聲“拜托?”,視線移到了旁邊擺弄手機的花小鳥身上,問:“花夢妮叫你什麼?”

最先回答他的是花小鳥的手機,“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花小鳥剛想歎口氣,卻猛然意識到還沒有到放學的時間,自嘲了一聲“我真蠢”,然後抬頭反問,“花夢妮?誰?”

“蘇家的奶奶啊。她叫你‘雲鳳’?”

花小鳥點了點頭,“嗯”,問:“我跟蘇雲鳳真的很像嗎?”

花本華盯著花小鳥下巴上的幾粒青春痘說:“我隻小時候某年春節期間見過她一次,隻記得她打扮的跟個年畫娃娃似的,隻是頭發卷卷的,我以為是戴了個假發發卡伸手去拉,結果蘇千玉一把將我推到了。後來,她跟蘇千玉去日本了,就再也沒見過了。”

“你想見嗎?”花小鳥黑眼睛裏閃出狡黠的光。

花本華看著那絲發光的狡黠,“哼”笑了一聲,腦子裏浮現出蘇雲鳳帶著口罩滿眼警惕的模樣,他將視線轉移到手機上,“不想。”

“去吧,去吧,”花小鳥攛掇道,“我知道她在哪兒。”

花本華直視著花小鳥問,“在哪兒?”

“她在學校裏冒充我。”花小鳥說得很肯定。

花本華心裏笑道“有趣”,臉上卻不做聲色的“切”了一聲,“你有什麼價值值得人家冒充?”

“我就是想不明白這一點。”花小鳥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果然是精神病導致的吧。”

“精神病?”

“是啊。蘇千玉說她有多重人格障礙。能一個人假裝很多人,還不自知。”

“聽起來好牛,像電影裏的那樣嗎?”花本華好奇的問。

“什麼電影?”

“《致命ID》《二十四個比例》之類的。”

“沒看過。不過蘇千玉把我當成了蘇雲鳳的一個叫‘花小鳥’的人格。她甚至連男性的人格都有。所以我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那個男性的人格,上廁所的時候不就發現不對頭了麼?”

“哦,也對。確實難以理解。”

“好奇吧?要麼,咱們就去看看吧?”

“無聊。”花本華雖這樣說著,心裏卻不相信乖乖女蘇雲鳳會患這樣奇怪的病,花夢妮可是開醫院起家的,難道也治不好她孫女?覺得花小鳥為了返校所使用的小伎倆。

敲門聲伴著“外賣送來了”的聲音,花本華站起身去開門,將外賣簽收後關上門,在樓道裏給花啟明發了條短信:小鳥,想返校。

50、獨樂

晚自習後,蘇雲鳳收拾好書桌,站起身朝張香凝的座位張望著,她想同她一起回宿舍。

周景安卻輕輕拽了拽蘇雲鳳校服的下擺,“我們一起去操場跑步吧。”

蘇雲鳳想盡快跟室友們熟悉起來,但看了看周景安那雙小狗一般眼巴巴期盼的眼神,終究沒能忍心搖頭拒絕,隻好眼睜睜著張香凝跟其他室友說說笑笑的回去。

周景安順著蘇雲鳳羨慕的眼神望過去,抿了下嘴,隨即語氣歡快的改口說:“我想起一點其他的事情,今天不能跑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