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清和宮,尚未近牡丹圃就聽到偏殿隱隱有聲音傳出。
聽這動靜分明是……
有妃嬪掩嘴偷笑:“哎呀羞死人了,莫不是……”
她沒有說完,餘者卻心領神會。
皇上久病,六宮虛設,說不得就有那些個不甘寂寞的妃嬪和侍衛勾搭成奸。
或者不是侍衛,卻是個太監呢。
許貴妃臉色一沉,厲聲道:“皇上今夜大宴功臣,竟有人竟膽敢在此行穢亂之事!來人,給我把殿門打開!”
幾個太監正要領命上前,一個宮女卻慌慌張張阻攔道:“娘娘不可,之前鬱妃不舒服,皇上命人扶她到偏殿休息,而剛剛……剛剛奴婢看到都郢侯隨後也進了清和宮……”
宮女聲音雖小,卻恰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了個真切。
眾人麵麵相覷,心道這下可精彩了。
都郢候是貴妃的妹婿,而鬱妃聽說是前一任侯夫人,鬱家敗落後,不知怎麼勾搭了皇上……隻可惜,這剛一步登天,怕是就要香消玉殞了。
鬱妃性子低調,從不恃寵而驕,按理說該不招人恨才對。奈何後宮不是說理的地方,無寵的是枯骨,有寵的就是眾矢之的。
以前皇上也就偶爾見一見許貴妃,但人家有個好爹,眼紅不來。但自這鬱妃進了宮,眾人可算知道什麼是六宮獨寵了。
許貴妃她們不敢招惹,一個罪臣之女也想飛上枝頭,不平衡的多了去了。
所以眼下,個個臉上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態。
黎妃呀了一聲:“皇上如此寵鬱妃,她該不會糊塗到……”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樣的狐狸精,是一刻也離不得男人的,而皇上的身體又……”
“就是,一看她就不像個安分的……”
“夠了!”許貴妃哼了一聲:“本宮倒要看看,這霍頃瀾和鬱百歲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殿門被推開,許貴妃當先邁步進去,其他人也匆匆跟上,生怕落了人後看不到現場。
進了內殿,那聲音更加清楚了。
沒想到,這鬱妃看著像是個文靜人,床第間竟然這般……這般不知羞恥!
勾人的動靜多數都是她發出來,相比較而言那個男人倒是收斂的多,隻在她纏得厲害的時候安撫幾句。
雄性的低啞嗓音和充滿欲望的壓抑喘息聽在耳裏,便是許多嬪妃也悄然軟了腿,回過神個個麵紅耳赤。
許貴妃悄悄勾了勾唇,麵上卻作出一副盛怒的模樣。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把這對jiān夫淫婦給本宮拖出來亂棍打死!”
一聲令下,幾個太監如狼似虎撲了上去。
“大膽!”
帳內驀然傳出一聲低叱。
眾人愣在原地。
這聲音……有點耳熟啊。
就見一隻男人的手探了出來,修長,透著病態的蒼白,輕輕撥開一半的紗幔,一張金尊玉貴的臉呈現在眾人麵前。
“許貴妃,你口中的jiān夫淫婦,指的是誰?”
許貴妃大張著嘴,頭頂炸響數道驚雷。
怎麼會?
jiān夫明明是霍頃瀾,怎麼變成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