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除了老鬼之外,還有喬裝打扮的範重樓,這一次來到京城是秘密出行了,範老爺子並不想驚動任何人,也賴得去跟燕家打招呼,所以隻有他和老鬼兩人,當然,由於司徒文的事,最近範老爺子可是跟自己的孫子冷戰,事先交代過老鬼不要將他來到京城的事告訴範太閑,以免拉不下這張老臉,老鬼雖然表麵答應,但事實上已經跟少爺通好了氣,隻不過範老爺子被蒙在鼓裏而已。
“這燕家丫頭真是女大十八變啊,越長大越好看了呢。”範重樓摸著下巴感慨道。
老鬼想起了當初在北海被這妞的同伴摁在地上摩擦的場景就來氣,沒好氣道:“再好看心眼不好有什麼用,就這種女人誰娶回家誰倒黴,老爺,你可別跟我說你還尋思著要這孫媳婦呢,那樣咱老鬼可要瞧不起你。”
“你個死老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隻是說她長得好看都不行了不成了,到底你是老爺還是我是老爺?”範太閑不滿道。
老鬼嘻嘻哈哈道:“當然你是老爺呢,不過嘛,咱老鬼幾乎是看在少爺長大了,這妞雖然身材很符合老爺的胃口,可這性格卻一點不合,少爺喜歡成熟禦姐範的,可不是這種男人婆,每次去夜總會玩得時候也總點這一類的,所以咱老鬼可敢打包票,少爺絕對不會喜歡這種男人婆的。”
“這樣也好,免得跟我那不孝的二兒子一樣,不要臉的跑去當人家的上門女婿,這要是你情我願的事也就算了,偏偏人家還隻是把他當成一個替代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這結婚多少年了,那燕家閨女可有曾跟過他回一次北海,叫我一聲公公,都沒有,連帶著孫女出世,我他娘都不知道是不是咱們老範家的種,真他娘的家門不幸。”範重樓越說越來氣,恨不得現在就將那二兒子範海燕給揪出來打一頓。
老鬼也是有點無奈道:“老爺,這事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放不下啊,二爺也就是癡情一點,其實人還是不錯了,每逢過節不都趕到北海一趟給你請安,就算你不讓他進範家大院怎麼多年,他也是沒有一點怨氣。”
“不說那臭小子了,好在範海燕不爭氣,咱還有個孫子給咱爭一口氣,這一趟我就要看看咱孫子怎麼打那群燕家王八蛋的臉,仗著當年一些小恩小惠,這些年燕家可沒少給咱們甩臉色,老夫不去跟燕老頭爭長短,但不意味著就自認矮他們一頭,等咱孫子贏了他家的孫閨女,我非要去燕家住上一段日子,天天氣死那老頭!”範重樓樂嗬嗬道。
老鬼笑道:“我說老爺,你這明明就很看好少爺嘛,為啥平時總一副瞧不上他的樣子,搞得現在都跟少爺冷戰了,這一趟來還不讓我告訴他,你這賭得是哪門子氣?”
“誰叫那小子上次當著龍小子的麵子不給我台階下,老子可是他爺爺,憑啥我低頭認錯啊,老鬼,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跟那臭小子說我來了,看我回北海的時候怎麼收拾你。”範重樓吹胡子瞪眼道。
老鬼陪笑道:“不敢,不敢。”
對於那些議論聲,範太閑並沒有放在心上,上場之後,腦子回想起了當年在燕家大院與燕無雙對峙的畫麵,當時人也不少,而且自己被燕無雙給踩在腳下的時候,那些人說得話恐怕比現在還要難聽多了,早已經在這十多年練出厚臉皮的範太閑,要是因為這些議論而發火的話,那他也不就是小飯爺了。
眼睛一閉一睜,範太閑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好像氣場都變了。
燕無雙站在對麵,望著範太閑,她依稀記得當年這位被他打趴下的小飯爺,即使是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也不服輸的喊著總有一天會報仇,那副認真的模樣倒是一直印記在燕無雙的腦子裏,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還能想起那張稚嫩不服輸的臉。
而此刻,那張稚嫩的臉與眼前堅毅的男人臉龐重合在一起,讓燕無雙有點恍惚,不知不覺她居然已經記住了這個男人十五年了。
鍾聲響起,意味著比鬥開始。
燕無雙左腳微微踏前,左右手交叉往前伸直,右腳往後踏足地麵,這是燕家的看家功法“伏虎譜”的起手式,一旦發起攻勢,猶像猛虎撲食。
範太閑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眼睛盯著燕無雙,眼神之中好似在鼓動對方進攻。
燕無雙冷笑一聲,他在笑對方故弄玄虛,一個連武者都不是玩意,還能瞧出自己功法的高深之處不成,燕無雙打定主意,將在一分鍾內結束戰鬥,於是右腳發力,人一個前衝的動作就閃身到了範太閑眼前。
左手握拳,凝聚真氣的一拳揮出,裂空襲來的拳頭好似猛虎吼叫,震驚全場。
當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觀眾發出了由衷的驚歎聲。
拳頭由上往下,目標是範太閑的下巴,正當所有人都認為範太閑會被KO出擊的時候,卻意外打空了,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燕無雙故意打空的一樣,而事實上燕無雙很清楚,是在拳頭快要襲擊到範太閑的時候,對方以微小的動作躲過了。
要出手了嗎?
燕無雙一擊不成,第一時間謹慎的回訪,身體往後退了好幾步,落在範太閑的不遠處,等她穩定身形之後,才發現範太閑並沒有搶攻,而是依舊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