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消毒服,霍向年看著產床上虛弱的陸明歌,伸手牽住她的手。
陸明歌睜開疲憊的雙眼,迷糊的眼裏有震驚還有一抹溫柔。
就當還是一場夢吧,在她最虛弱最需要的時候,她深愛著的那個男人握住了她的手。
……
五天之後,陸明歌帶著新出生的小生命出院回到了別墅,顧眸隻要有時間就膩在弟弟身邊,畫麵溫馨的厲害。
為了照顧她和孩子,霍向年找了四名金牌月嫂,每天變著花樣的給陸明歌補產後的虛弱身體,可盡管如此,她人卻越來越消瘦。
夜幕降臨,霍向年看著正在給孩子喂奶的陸明歌,燈光昏黃,襯得她側臉柔美,可心裏卻說不上來的難受。
這一年來,他囚禁著她,寵著她,愛著她,可所做的一切,她都沒有回應。
不哭不鬧,不喜不悲,就像是籠子裏一隻安靜的小鳥,任他擺布。
這不是他想要的。
察覺到盯著自己的視線,陸明歌轉過頭,和霍向年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可轉眼就又移開了視線。
“你還愛我不是嗎?”
霍向年走過去,聲音低沉痛苦,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不光光是折磨著她,自己也在受著折磨。
陸明歌抬起頭,淡漠的目光再次看過來,血色不足的唇卻依舊沒有開啟的意思。
她是愛著霍向年,像是刻到了骨子裏剔除不去的愛著,可是他們之間隔著爸媽的死,她還怎麼去愛。
對視良久,霍向年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以前是我折磨你,現在換你折磨我,應該的。”
從口袋裏扯出一個透明小袋子,裏麵是護照和身份證。
“這是你和眸眸的證件,我給你一個選擇,明天上午酒店去瀚海國際酒店八樓,也可以帶著眸眸去機場,兩個孩子你隻能帶走眸眸,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霍向年說著眼角已經眯了起來,囚禁了她一年已經夠了,他不想他們今後的日子都是這麼過下去。
陸明歌眼睛閃了閃,顫抖的手指捏起一旁的證件,他最大的讓步,就是選擇母子分離。
還是那麼殘忍!那麼霸道!
一夜無眠,陸明歌睜著眼到了天亮,看著外麵初升的太陽,她知道,霍向年早已經不在別墅裏。
淩晨兩點的時候,他就開著車子離開了。
像他說的那樣,給自己選擇,要麼主動出現在他麵前,要麼,帶走一個留下一個永遠離開。
唇邊溢出一抹苦笑,說好的選擇,可到頭來,都是不得自由。
身體自由了,心就要永遠被羈絆著。
從床上坐起來,旁邊的小寶貝還在安安靜靜的睡著,緊閉的雙眼睫毛密而長,根本不知道將要麵臨的是什麼。
陸明歌眼眶濕潤起來,彎下腰,輕柔的在小臉蛋上親吻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的母子連心,安睡的小家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
眼淚砸下來,陸明歌抽出手指,忍住不發出哭聲。
“對不起,媽媽沒辦法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