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吃蟲子
我的生存觀告訴我,如果我處於極端條件下我也能跟德哥、貝爺一樣,盡最大努力找到並吃掉所有能吃的東西。如果這東西是肉類(或者昆蟲類),我會告訴自己這個東西富含鐵、蛋白質和脂肪,它的營養是牛肉的八倍;如果這東西植物類的蔬菜或者水果,我會告訴自己,這些東西富含維生素,營養價值是蘋果的十二倍。
民以食為天,當人處於馬斯洛需要層次的最低層次時,一切為了活著,活著成為了這個人生命世界的中心。任何人都不應該低估自己在極端條件下的求生欲望,以及為此所能付出的堅持和努力。
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往往隻要表現出這種極端下不惜一切代價求生的人,都能飽受大家的尊敬和愛戴,就比如德哥和貝爺兩位大神。這裏邊其實包含著一點的“物以稀為貴”的東西,現在我們普通人生活的大都是平和,富足的,當下已經處在馬斯洛需要層次的較高層次。因而那種極端的條件,除非有意為之,不然在普通人的生活中不會出現,當大家看到那樣的人,就讚不絕口。
不過像德哥和貝爺,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層麵。就原則意義上來講,他們所處的極端條件,乃刻意為之,但他們自己卻能信以為真,因而生啖蟲子、腐肉等等之類不可描述的甚至隻要是能見到的都吃。萬一他們餓急了,把你活活吃了怎麼辦?之所以他們受人尊敬,這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然而,當一個普通人在正常情況下,吃到了隻有在極限條件下才能吃到的東西時,那將是針對這個人的一場災難。
今天嘴饞,偷吃家母買回來的板栗,但實際上這個板栗已經放了很久,隻是我不知道。我把板栗衝洗之後用嘴磕開,然後掏出其中半幹的栗子,輕輕放進嘴裏,嗯~真香、真甜。我快完全把持不住自己了,繼續,於是我將第二顆板栗放入口中。我懶得再用手剝,直接用手用舌頭弄出來吃。但接下來的經曆,讓我終身難忘。
正當我想用力嚼的時候,我的舌頭觸碰到了一個明顯不同於板栗的東西,涼涼的,軟軟的,圓圓的。我覺得不太對勁,於是將口中的食物吐了出來,吐在了手心,我仔細一看,瞬間,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同時崩塌了。
現在距離事發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但當時的場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在我手心裏,有一個被暴力強行破開的板栗殼,板栗殼中,還有一半板栗仁安然睡臥;而跑出殼的另一半板栗仁中,有一處明顯的被蟲打過的痕跡。顯然,我已經知曉了全部的真相,但我假裝鎮定,告訴自己不要慌。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個板栗殼,頓時,我再也按捺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開始不停幹嘔。就在板栗殼底下,有一個同煮熟米粒差不多大的橢圓形的大白蟲,頂著一張黑色的大嘴,正在我手心蠕動。我眼疾手快,還沒來得及殺了它,它就已經和板栗一起進了垃圾桶。
我再也忍不住吐了起來,想到剛剛就是這個家夥跟我的舌頭來了最親密的接觸,又聯想到自己剛剛已經吃過了一個板栗,萬一……我本來已經吐完了,想到這裏再次吐了起來,越吐越覺得惡心。
終於吐完了,我連忙安慰自己已經吐幹淨了,而且極力克製讓自己不去想。我用自來水簡單漱了一下口,然後又用自來水洗了一下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