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新的挑戰
永強在傍晚的時候偷偷來看我們，楊所長叫人打開了房門，永強小聲對我們說：“不管是不是我們的產品有問題，一定要咬緊牙，不管是奶還是雞蛋，都不能說錯。一旦說錯，可能就沒有翻牌的機會了。”
李總說：“我這回可是下了很大本錢的，技術和設備都不應該出問題呀？是不是你的雞蛋……”
“好了，不管是牛奶還是雞蛋，你看著辦，咱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要是不在外麵給你們活動著，都得進去。”
外麵有人提醒永強趕快走，縣裏領導來了。
十幾個縣裏的領導坐成一排，我和李總像犯人一樣被押到大會議室。對了，我們現在就是嫌疑人，粗暴對待嫌疑人好像是應該的。
“說說吧，你們的產品到底咋回事？”李局長努力撇清和我們的關係，首先發問。
“我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敢拿性命擔保我們的產品絕對是沒問題的。當然，在開學前我們已經交流過關於牛奶不耐症和雞蛋不耐症的現象，現在，我們被關在這裏，沒有見到學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產品引起的不適，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不適……”李總滔滔不絕的為自己辯解。
“好了，我們來不是聽你上課的，我隻問你，你敢不敢保證你的牛奶和雞蛋沒有問題？你憑什麼保證你的營養餐沒有問題？”
“絕對沒有問題！”我突然想到，平湖鄉今天吃的不是人工雞蛋，他們還是養雞場送的雞蛋，“牛奶和雞蛋隨時可以請質檢單位檢驗。”說這話的時候，我還是多少有點心虛，不過就是永強說的那樣，我們絕不能首先說我們自己的產品有問題，就是有問題也是沒問題，問題不問題的事他會想辦法解決。
“那好，放假前我們才檢查過你們倉庫，我也希望你們沒有問題。希望麵對上級和記者，你能夠堅持自己的原則，我們共同把大事化小事。”最後說話的是楊書記，我的本家。隨後又交代派出所人員：“他們在這裏生活上也不能虧待，有什麼也要等調查結束以後再說。”
領導們都離開了，教育局瘦高的李副局長跑過來問：“產品到底有沒有問題，可不能害我呀！”
“你放心，絕對不會有問題，麻煩你找人調查一下學生們發放營養餐前後都做過或者吃過喝過什麼沒有，別把焦點都對到我們這呀！”
“恩，說得對，身體不適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李局長一溜小跑也走了。
我和李總在凳子上坐著熬過了一夜。
聽警察說到市裏檢查的學生們都回來了，去了幾百個基本都回來了，隻有十幾個沒回來，不過不是因為飲食造成不適，而是檢查出來別的毛病。
回來的學生家長們聚集在縣政府大樓前鬧事，要求賠償車費、檢查費、誤工費，對於這些鄉下來的鬧事者，警察一出來，抓了兩個領頭的，其他人很快就散了。
婦幼保健醫院和縣醫院還住有二三十個身體不適的孩子，通過警察的調查了解，這些孩子們都在食用營養餐前後喝了冷自來水。
我們走出派出所的大門，小宋領著我父母來看我。我說沒事，讓他們別擔心，現在太忙沒時間說話，讓小宋把他們送回去。
記者們大部分已經離去了，隻有極個別在繼續深入采訪。
我們在縣委宣傳部的安排下接受了一家媒體的采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