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的。”秦陽胸有成竹,嘴角上勾,似乎已經瞧到李德貴將錢送上門了。
淩動人抬頭望著秦陽,她又從秦陽的眼裏,瞧到了那抹眼神,那抹讓人無法抗拒,無法不相信的眼神。
她止住了哭聲,呆呆的望著秦陽。
倒是好心的路人,勸著秦陽。
“小兄弟啊,這事,依著老哥的看法,就算了,沒什麼用的。”
“是啊!那老頭,想來是個老碰瓷了,這年頭,吃點虧,就當是積福了。”
“狗吞下了的肉,還能再吐出來?小兄弟,你想太多了。”
麵對路人們的好心勸說,秦陽不以為是,扶著傷心過度的淩動人返回診所大廳,期間,他隻說了一句:“如果不信!可以等等!”
華夏的人愛熱鬧,尤其是這種玄乎其玄的熱鬧,更是眾人的擁躉。
於是,要去上班的不去了,要去上學的不去了,都紛紛矗立在街頭,不願意離去。
診所內,秦陽找淩楚楚要來了紙巾,輕柔的紙巾滑過了淩動人的臉頰,卷走了晶瑩的淚珠。
“別哭了,淩姐,不就是三萬塊錢嗎?我擔保,沒幾天功夫,就給你賺回來。”秦陽笑嗬嗬的說道,寬慰著淩動人。
淩動人一抖一抖的哭訴道:“秦陽,我哭的不是我三萬塊錢,我哭的是人心不古,那個老頭,我對他算是有救命之恩吧?但反過頭他訛我一頓。”
“我淩動人也不是不講情麵的人,他如果說真的拿不出那筆錢來,我也不會著急逼他,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坑我呢?”
秦陽嚴肅的點著頭:“是啊!他為什麼坑你呢?因為他就不是人,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畜生,跟這種畜生犯個什麼氣?一頓好打,拿腳踹走。”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又說道:“再說了,你跟這種畜生生氣,人家畜生還以為你要給他一塊大棒骨,蹲在這裏咧著牙,想要繼續乞討呢。”
噗!
淩楚楚率先笑了出來,嘴角上揚,會心的樂了。
淩動人本來也哭哭啼啼的,但聽秦陽說得好玩,竟然也爆豆般的笑了起來,隻是臉上淚痕未幹,笑的模樣,有些滑稽。
一個小時的時間,一瞬即過。
淩動人、秦陽、淩楚楚三人也沒有專心去等那李德貴個老雜毛,而是該上班上班,該招呼病人招呼病人。
期間,淩動人還手到病除,治好了一位重感冒的病患。
讓圍觀的路人們更是愧疚。
他們剛才口口聲聲罵的黑心醫生,原來也有些斤兩。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李德貴依舊沒有前來,但秦陽並不著急,不緊不慢的給淩動人當著助手。
時間滴滴答答,距離李德貴離開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足足兩個小時,路人們依舊熱力十足的等著看好戲。
但之所以沒有一個路人離開,那是因為他們已經將注意力偏轉了。
偏轉到了淩氏姐妹的身世上。
經過鄰裏街坊的傳播,加上淩氏姐妹有事沒事的搭腔,這兩姐妹的身世,都浮出了水麵。
原來淩氏姐妹的父親淩雲海,那是華夏中醫淩係的傳人,擅長配藥、針灸,拔火罐更是一門絕活,到了夏天,多少人晚上閑得無聊都找到淩氏診所裏來兩把火罐。
在五六年前,淩雲海帶著妻子吳丹出門采藥,碰上了車禍,離開這個世界。
年僅十六歲的姐姐淩動人便擔當起了父母的責任,專心將當時年僅十二歲的妹妹淩楚楚拉扯大。
好在淩動人從小在父親手上耳濡目染到不少醫術,開個診所那是綽綽有餘。
而淩楚楚也爭氣,今年考上了名揚大學的醫學院,要知道這醫學院的分數,比起北清大學某些專業的分數線還要高呢。
淩動人希望淩楚楚將淩家的中醫技術發揚光大,所以這個暑假,也開始讓淩楚楚來診所裏麵幹些活計。
而且淩楚楚也是懂事,軍訓沒有去,而在家裏幫姐姐的忙,這也是為什麼名揚大學已經開學了,而淩楚楚還沒有出發的原因。
秦陽聽到這件事,也有些驚訝,想不到名揚大學的老師和學生,是這麼一種見麵的方式。
但是現在,他還不能跟淩楚楚表明自己的身份,主要是害怕隔牆有耳,萬一被那沒死的玉通天發現自己在這裏,那就有些慘了。
眾人聽了淩氏姐妹慘淡的命運,都紛紛主動要求幫助,有人掏出兩百,有人掏出五百,也有人掏出一千塊,最後合計一共是四萬塊錢,遞到了淩動人手中。
“大妹子,你不容易啊!這麼多年,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今天的事情,是我他媽的瞎了狗眼,這錢拿著。”
“媽的,我當時看那老頭可憐,所以才幫他的,結果是幫錯了人,啥也不說了,我這一千塊,聊表心意。”
“那個老雜毛,一大把的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妹子,五百塊,別嫌少,我一個星期工資。”
眾人熱情起來,倒讓淩動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望向秦陽,那可惡的家夥正坐在搖椅上,優哉遊哉的喝著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