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完了她才意識到,她幹嘛要急著解釋呢?她心慌什麼勁兒?著急什麼勁兒?
程墨安優雅清越的唇,笑的十分意得誌滿,“嗯,挺好。”
陸輕晚囧的要死了,你笑什麼?什麼好?好個鬼啊!
程墨安卷了卷潔白的襯衣袖子,露出線條勻稱的小臂,“我去做菜,不過,能請你幫忙嗎?”
陸輕晚那邊還在消化剛才的深度對話呢,木訥了三秒鍾,“可以啊。”
沒見過程墨安做飯的人,不會知道男人可以性感到什麼程度,沒見過程墨安切菜的人,不會知道男人拿刀竟然可以那麼優雅,沒見過程墨安拎勺子煮湯的人,不會知道男人細心起來那麼的綿綿入骨!
陸輕晚剝了一根蔥,杵在廚房的門旁,“禾助理,我好像沒什麼能幫你的啊?”
程墨安左手掀開鍋蓋,右手捏筷子,“你可以幫我加油。”
加油嗎?
“好啊!好!色拉油?小磨香油?菜籽油?橄欖油,你要哪一種?”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陸輕晚忙不迭的打開放油的櫥櫃。
“嗬嗬!”程墨安被她的動作和話逗笑了,好看的眉頭舒展,油煙機的細碎聲音下,他的嗓子好聽的要人命,“輕晚,你這麼可愛,讓我怎麼能不喜歡你?嗯?”
陸輕晚左手菜籽油,右手橄欖油,呆了。
他叫她輕晚,親昵又溫柔,比她以前聽到的所有念出這兩個字的聲音都好聽!
她囧了,“你不是讓我加油……”
他笑笑。
陸輕晚發現自己會錯意了,尷尬的嗬嗬嗬,“美男大廚加油!美男大廚棒棒噠!帥哥動作不要停!卡芒!”
程墨安手裏的鍋蓋,抖了抖。
程墨安做了六個菜,陸輕晚喜歡吃肉,而且特別能吃辣,所以他做了辣子雞、夫妻肺片、豉汁蒸排骨、香辣蝦、蒜蓉蒸扇貝、上湯娃娃菜。
煮了鯽魚湯,新鮮鯽魚熬出湯,湯汁像牛奶一樣濃稠白皙,一點腥味也沒有。
陸輕晚被滿桌子的菜給震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天……”
程墨安給她盛好一小碗米飯,“嚐嚐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這次的菜都是川味,如果你不習慣川菜,下次我可以試試湘菜或者雲南菜。”
“這麼多辣椒!你不能吃辣的啊!你是不是傻?”
程墨安恍然大悟般,“還真是傻了,怪不得人家說,戀愛的人智商為零。”
“你戀愛了嗎?”嘴欠,瞎問什麼?
問完,陸輕晚低頭裝死。
程墨安幽靜的深邃眸子鎖住她,“單戀,也算戀愛的一種吧?”
陸輕晚臉熱辣辣的,比辣子雞上麵的一層辣椒還鮮豔,“禾助理,你也太厲害了吧?連做菜都這麼好吃,真是……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不足,誰要是跟你在一起,就是撿了個大便宜!”
“所以……”他把一塊剔好刺的魚肉給她擱碟子裏,“這麼大的便宜,為什麼讓別人撿走呢?”
陸輕晚想說什麼的,可抬頭對上他的臉,她千言萬語都成了啞語。
陸輕晚大口朵頤,“因為我是活雷鋒啊!我要把最好的上交給國家!”
程墨安笑,手指捏筷子,端坐在椅子上,脊背筆挺,“傻丫頭,我是有獨立人格的靈長類動物,不是物品。”
陸輕晚再次語塞,他認真出招,她總是接不住。
他的溫柔、體貼、善良、強大,都讓她感到自卑、自慚形穢。
如果你知道我的過去,知道我經曆的那些黑暗和汙穢,還有我手上沾染的不幹淨的東西,現在你看到的一切,都會幻滅。
你那麼幹淨,應該有個足夠幹淨的女人和你並肩,而不是我。
心裏的酸澀,終於成了沉默,獨自消化。
吃著吃著,陸輕晚忍不住輕輕道,“你對我這麼好,讓我以後怎麼做壞事?”
這話她說的近乎自言自語,然而程墨安還是聽到了。
他夾了最大的一塊肉給她,“你想做什麼壞事?我替你做。”
陸輕晚錯愕,水光盈滿了她的瞳孔,“我……”
我還是閉嘴吃飯吧。
這些菜,其實都是程墨安在家裏學習幾遍才敢做的,以前他主要吃西餐,而且他不不吃辣,所以他指著中間的菜道,“夫妻肺片有什麼典故嗎?”
陸輕晚尷尬的想鑽桌子下麵了,剛好可以借機改變曖昧的氣氛,於是大大咧咧解釋,“這個嘛,就是從前有一對夫婦,他們兩個人聯手製作肺片沿街叫賣,做的好吃,價格便宜,後來就被叫做夫妻肺片啦!總不能叫肺片夫妻吧?”
程墨安受教了,“那麼如果我們在一起,會是什麼呢?”
陸輕晚想了想,“禾陸夫妻?呈輕夫婦?”
囧了個大囧!
她為什麼要跟他做夫妻組合?
程墨安微微一笑,“應該是晚安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