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呢?
老板怎麼還沒出來?他隻是去上了個廁所,又不是維修廁所,不至於那麼長時間吧?
西河直了直身板,往前走了幾步,敲了兩下衛生間的門板,“老板,你還在裏麵嗎?”
“什麼事?”
低沉又憤怒的回答。
“老板你沒事吧?”
怎麼還不出來?
周公子顯然不耐煩被人打擾,悶著嗓子裏的一股氣冷嗖嗖道,“沒事!”
西河:“……”
沒事就沒事,這麼大的火氣?
等了半天,終於聽到抽水聲。
周公子踢開門,陰沉沉的一張臉看也不看西河。
西河緊隨他身後,跟他去了臥室,看他脫下睡衣。
周公子突然回頭,“讓客房服務送一杯咖啡。”
“好的老板。”
“美式,不加糖,特濃。”
“是,老板。”
西河納罕,老板居然喝不加糖的咖啡?他以前好像喝咖啡要雙倍糖,今天怎麼了?
難不成他在衛生間奮戰那麼久,是因為便秘?
額……
西河被自己腦補的內容惡寒了一下,然後抖了抖渾身雞皮疙瘩打前台電話。
等待咖啡的時候,西河委婉的問,“老板,你昨天怎麼不直接把小丸子帶走?”
以老板簡單粗暴沒人性的行事作風,不會給她反抗的機會,拎走了好好訓一頓更合理。
周公子閉目,一圈一圈揉肚子,兩片纖長濃密的睫毛投下剪影,他的臉色蒼白如紙,下頜和顴骨立體而料峭,“我跟程墨安有約定,不動她。”
西河差一點就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隻差一點!
老板被程墨安威脅了!!程墨安竟然跟老板私下裏見過麵?!!他們交涉過,並且程墨安贏了老板!
西河印象中的老板被顛覆了,他以往總覺得周公子無所不能,他是黑暗惡魔的象征,他是絕對的獨裁者,他看上的獵物誰也搶不走。
可現在周公子無堅不摧的鎧甲被人撬開了一道縫隙,裏麵滲透璀璨的朝陽,希望,那是希望之光!
西河暗暗的握緊了拳頭,興奮的像高歌一曲。
周公子額頭皺了幾道波浪,“程墨安是幹什麼的?什麼身價?”
西河脫口而出,“商人,身價?好像無價吧。”
回答西河的是一道犀利的冷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老板你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想說,程墨安做房地產、娛樂行業、金融、環抱,名下子公司至少有二十個,不太好定義他的身份,所以商人就當概括了,至於他的身價,福布斯排行榜上有他,但是官方數據不能作為真正的參考,他具體有多少資產我不知道啊,隻能說無價。”
其實本來的意思就是想說程墨安那貨有多少錢,他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何況是外人。
再者,這種事情如何求證?程墨安在瑞士銀行有多少存款,別說他,就連審查機構也沒有權限。
“唔,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周公子閉眼假寐,蒼白的臉上看不到情緒波動,他像一條冰涼的毒蛇,周身披滿了鱗片,無從觀察他的喜怒。
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是在笑嗎?沒見過人類的笑容可以那麼變態。
笑容距離他很遠,至少西河從沒見他真正笑過。
“老板的意思是?”
“我缺錢。”周公子如是說。
你不是缺錢,你是缺心眼兒!
“所以……你想從程墨安手裏拿錢?”
“不可以嗎?”
“可以,但你準備怎麼拿?搶?還是通過商業競爭?”
先覬覦他的女人,又覬覦他的錢,本來老板就沒什麼底線,現在連上限也不要了。
商業競爭什麼的,西河覺得不太符合老板的人設,他喜歡做無本生意,讓他荷槍實彈跟程墨安較量,不是要他的命嗎?
果不其然,周公子慢悠悠道,“唔,綁架他兒子吧。”
西河膝蓋一軟,“老板,你認真的?你確定?”
“唔,這是賺錢最快,投資最小的買賣。”
他回想和Neil短暫的見麵,越發覺得程墨安和陸輕晚生的孩子很得他的心,陸輕晚鬼點子多,一肚子壞水,程墨安狡猾奸詐,他們的基因融合,生出來的也是怪咖。
他喜歡怪咖。
“老板計算怎麼下手?”
“唔……我請他吃冰激淩,據說麥當勞的甜筒買一送一。”周公子道。
西河膝蓋真軟了,他想給老板下跪。
藥都不服,我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