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說話,沒有任何表示。
平坦的路走完,車輛顛簸。
陸輕晚被顛的渾身骨頭疼,“你們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犯得著去這麼遠的地方?多浪費汽油!”
車子開出這麼遠,肯定離開了首爾市區,這幫人是何居心?
陸輕晚腦袋裏謎團更大,她甚至在想要不要裝死試試。
撲通!
車子突然停止,陸輕晚的後腦勺咣當撞了下。
“喂……”
她話還沒說,兜頭被人罩上了布袋子,頭整個被包裹嚴實,這下徹底抓瞎。
男人鐵鉗?般的手強行抓她肩膀大步走,陸輕晚深一腳淺一腳,鐵鏈子嘩啦嘩啦的亂顫,咯的她哪兒都疼,“我說大哥,你們有必要多此一舉嗎!這尼瑪是什麼地方我就算瞪大眼睛也認不出來!我第一次來首爾!”
男人冷笑,“據說你心眼多,沒想到你膽子也大。”
據說?據誰說的?
陸輕晚蒙圈兒。
“陸小姐,咱們又見麵了,真是有緣分。”
進了一間房子,聽到男人的聲音,陸輕晚頭皮緊了緊。
好生熟悉。
她聽過這個聲音,她肯定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他說話。
陸輕晚踉蹌一腳終於站穩,然後吸吸鼻子譏笑,“不好意思啊同誌,我並沒見到你。”
“想見我嗎?”
男人的聲音在靠近,窸窣的腳步挪移到她對麵,距離很近,近的能嗅到他身上的酒精味道,陸輕晚皺皺眉頭,籠罩在黑色麵罩下的臉繃著。
“等下等下,我先問清楚,見到你的臉之後,我是不是要掛?”陸輕晚想擺手,鏈鎖又發出頭皮麻的嘩啦嘩啦。
男人笑了笑,陰森森的像從地獄深處而來,“你是個聰明女人,我突然有點不舍得殺你。”
“你客氣,這話我不是第一次聽,希望也不是最後一次,為了多吃幾頓飯,我決定不見你了,姑且想象閣下貌美如花傾國傾城。”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你要是死了,好像挺可惜。”男人上手,隔著布袋捏她下頜,他手指很長,很隨意就扼住了她的整個下巴。
她吃痛的吸了吸涼氣,“要不這樣吧,今天的事咱們一筆勾銷,你放了我,我絕對不追究你的責任,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嗖!
男人蠻力鬆手,“很好的主意,我差點就想答應。”
你丫玩兒我!
但是這麼杵著到底鬧哪樣!
“所以大哥,你帶我來是什麼意思?咱們能不能搞搞清楚?”
大概是奇葩經曆太多,陸輕晚的心理素質已經被捶打瓷實,一般的威脅動搖不了她的求生欲,她沒有太害怕,淡定的像在跟老朋友敘舊。
直覺,她死不掉。
真正想弄死她的人,不會給她時間聊廢話。
“你和薄情什麼關係?”
“噶??薄情?什麼鬼?我表示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你信嗎?”
天地良心,陸輕晚懷疑自己被當成了冤大頭。
男人沉吟,似乎在想那句話的可信度,“你確定不認識?”
“我對天發誓,我不認識薄情,如有欺騙,我天打雷劈!”陸輕晚想指天發誓表個態,但鏈子限製了她的虔誠。
男人怔了怔,然後嘩啦掀開了她的麵罩。
突然被釋放雙眼,陸輕晚眼睛被亮光刺的不舒服,她眯了眯眸子,抬頭,她看到了一張戴著麵具的臉。
額……
哪兒來的奇葩?
“你說,你不認識他?”
“我都說了我……”
聲音越來越小,底氣越來越弱,陸輕晚沒能將後半句說完。
因為她看到了照片上的那張臉。
瀲灩的桃花眼,清清瘦瘦的臉,濃眉薄唇,蓬鬆的碎發下麵,二十歲的少年麵孔。
那不是旁人,正是她血濃於水的親弟弟。
陸亦琛!
陌生男人所說的薄情竟然是她弟弟??
陸輕晚指關節默默的蜷起,不再戲虐,“你們找他幹什麼?”
男人麵具豁口露出傾斜嘴角,“現在認識了?”
“少特麼的廢話,說,你們想幹什麼?”陸輕晚箭步邁開,鐵鏈子哢噠哢噠。
男人慢吞吞的後退半步,冷笑道,“薄情殺了我弟弟,你說我找他幹什麼?”
臥槽!
這個玩笑開大了!不,這個絕對不是開玩笑。
陸輕晚臉色白了白,“你、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什麼?他殺了你弟弟?你弄錯了吧!他絕對不會殺人!”
男人嘴角牽扯一抹更陰沉的弧度,“你是他姐,我會讓他親眼看著你怎麼在我手裏受死,也算告慰我弟弟的在天之靈,”他骨節突出的手指扼住她的咽喉,附身逼近她的呼吸,“你這張臉和薄情真是像。”
陸輕晚手腳不能動彈,腦袋被控製,能移動的隻有眼球,“他呢?你把他怎麼樣了!他在哪兒!”